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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个笑容,就甜蜜不矣的你,要怎样才能放下?
为一句甜言,就幸福不矣的你,要何时才肯放手?
你要流多少泪,受多少委屈,吃多少苦,才能认清事实?
你还要等多久,为了那个不值得的男人,才肯自我解脱?
语环不知道。
在冰冷的机械手探入身体时,她本能地尖叫,一脚踢掉机械,跳下手术台跑掉了。
冲出卫生站的那一霎,她突然明白了母亲当年的心情。
在那么那么那么地爱过一个人后,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段爱情,六年了,一千多个日夜,只为等待每周二的相会,一百多天。
一旦放手,心里空荡荡的,就像已经死去,生活一下找不着北了,不知道做什么,什么都不想做。
她努力学习,因为他也曾在省立大学就读;她选修和他一样的专业,想要更靠近他,了解他;她毕业后想进他的公司,为了能多看到他;她努力工作,希望能做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
一切,都是为了他。
现在,这都没意义了。
不管她做什么,人在这儿,魂却不知飘哪儿去了。
她的末日降临,她像行尸走肉,昏昏噩噩,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御都皇庭,他的婚礼现场。
“小姐,您有邀请函吗?这里是私人婚礼现场,没有邀请函不能进。”
外场的接待员一看语环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立即拦住了她。
的确,相较于那些来自于蓉城各界的政商名流们,穿着绵被似的休闲大衣、脚上一双UGG雪地靴,跟那些轻衫薄裙的明星嫩模们简直没得比,不像来参加婚礼的,更像砸场子捣乱的。
接待员毫不犹豫拦住了语环,语环说只想看看,两人互不相让地嗑上了。
王绍铭跑来,调走接待员,关切道,“乔小姐,你脸色不太好啊!怎么不在家休息,今天这地方,真不适合你……”
她看着远处被装点得唯美浪漫的婚礼现场,眼光再也移不开,“王特助,我只是想看看,看……最后一眼,我就真的死心了。求求你,我保证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王绍铭带着语环悄悄绕进了婚礼现场,将她安置在最后方的几株棕榈树后,虽然有点远,却可以尽观全场。
耳麦里响起同伴的呼叫,王绍铭还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也来不及,只能叮嘱几句就离开了。
其实,他真心觉得乔语环不该来,不是他铁石心肠。他更希望她能从这段没希望不平等的爱情里彻底解脱,找个好男人疼爱自己。
可凡夫俗子哪那么容易就堪破情之一字。
这不过一天没见,她憔悴得就像大病一场,他真心不忍。
然而,王绍铭不知他的这份同情心,造成了一个大变数。
……
这是蓉城近年来最盛大的豪门婚礼吧!
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些穿梭往来的宾客好多在电视上常出现。
用香槟玫瑰扎起的超大“心”形舞台背板上,仍是那张华丽至极、唯美至极的婚纱海报。
随着钢琴和小提琴的现场奏乐响起,红毯一端出现了海报上的真人版,不,比海报上更俊更美,郎才女貌如童话故事般完美无缺。
她和卫雪欣都是孤女,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命运。
原因不过是爱与不爱的区别罢了。
语环紧紧抱着抽疼的小腹,再次泪如雨下。
新郎倌扬着幸福的笑容,在宾客们的一声低呼声中,一把将新娘子背上背,跳上了高高的舞台,花瓣彩带洒落在他们身上,相帖的笑脸完美地诠释了“幸福”两字的含义,跟那晚在维娜斯婚纱店里,一模一样。
已经碎裂的心,被彻底辗成了粉末,大风刮过一丝不剩。
其实,要放下并不难,只要你有勇气亲手戳破那些虚幻的泡影,搅碎一切痴傻的迷梦,任血水埋过膝,把自己逼到绝境。
痛到极点,就麻木了,不痛了,放便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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