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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1页）

&esp;&esp;用公用电话最多的人是陈漫云，电话那边是赵雾灵。

&esp;&esp;赵雾灵丝毫意识不到竞赛时间的宝贵，和陈漫云打很久的电话，大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讲她翻墙逃课被教导主任发现，作业一堆又不想写，细微到隔着电话和陈漫云描述唇釉的颜色。

&esp;&esp;赵雾灵偶尔会突发奇想，问一些近乎愚蠢可笑问题。

&esp;&esp;陈漫云则充满耐心地回答。

&esp;&esp;年久失修的电话传过来滋滋电磁声有些失真，她的声音娇得要命。

&esp;&esp;江也靠在电话亭附近的围墙，他的衬衫依旧整洁地穿在身上，领口下的脖颈白而隐约看得到血管的痕迹，点燃的烟燃到指间都浑然不觉。

&esp;&esp;仰头时模糊的视野里看到蔚蓝的天空，围墙粗糙未经磨砺的石子带给他痛觉，意识烦躁中生出无法抑制的渴望。

&esp;&esp;他不再纠结于麦克劳林不等式和对称变量，心脏好像被细丝缠绕，随着她声音一寸寸收紧。

&esp;&esp;像是被下蛊，病态般着迷。

&esp;&esp;不久后竞赛结束，江也顺利断层领先，斩获金牌，年级集会时对他和陈漫云进行表彰，江也面无表情，因为发觉赵雾灵缺席了集会。

&esp;&esp;校园里的日子单调又乏味，江也依旧按部就班学习，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在国旗下发言，井井有条地管理学生会大大小小的事务。

&esp;&esp;他倾向于一切确定的事物，在数学里意味着没有异解的情况，意味着一切按着预定的轨迹发展。

&esp;&esp;赵雾灵是它们的反义词。

&esp;&esp;他反复告诫自己不应该投入过多的注意力。

&esp;&esp;但赵雾灵确实很有名，她有副过于漂亮的皮囊，明眸善睐，是连江也的竞赛队同学在刻苦乏味的学习之余都会注意到的美貌，意味深长地夸赞一句漂亮。

&esp;&esp;江也在谈论时往往一言不发，同学们自讨没趣，及时收住话头。

&esp;&esp;但江也还是断断续续从传闻中拼凑她的影像。

&esp;&esp;知道她叫赵雾灵，家里经营着淮城近五成的港口，万千宠爱和滔天富贵滋养出娇纵顽劣的性格。

&esp;&esp;知道她朋友很多，知道她身边的少年叫杨程宇，为她打架弄断别人三根肋骨。

&esp;&esp;

&esp;&esp;毫无相似之处的两类人。

&esp;&esp;他后来又见过赵雾灵几次，她似乎很怕遇到他，还未碰面就匆匆躲开。

&esp;&esp;她的发丝因为拥挤而变乱，她的唇依旧是樱桃色的，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就绕路，所以江也没再听过她的声音。

&esp;&esp;江也看到杨程宇接过她吃了一口的冰激淋，她不在意地笑笑，左边脸上隐约浮现出浅浅的梨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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