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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殿英连忙忍笑摇头：&ldo;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你平日在家里，身边有没有床上的相好。&rdo;余至瑶面向前方想了一想，忽然蹙起眉头一闭眼睛，他浅浅的吸了一口气：&ldo;还是杜……杜芳卿。&rdo;何殿英几乎骇笑了，手上却是饶有兴味的片刻不停：&ldo;开什么玩笑？他都多大年纪了？你是找不到好人儿还是怎么的？专挑一只老兔子吃起没够？&rdo;余至瑶睁开了眼睛，目光有些散乱：&ldo;我心里也不、不想旁人。有个杜芳卿在那里，就够、够用了。&rdo;何殿英歪着脑袋，盯了他的侧影：&ldo;为什么心里不想旁人？爱上杜芳卿了？&rdo;余至瑶垂下了头，上半身隐隐有些摇晃：&ldo;不、不是。&rdo;何殿英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吹出气流：&ldo;那是因为什么？&rdo;余至瑶偏过脸来，神情无辜、目光单纯。直直的看了何殿英两三秒钟，他再次低下头去，仿佛是淡淡的笑了。何殿英凝视着他的侧影，不再追问。房内昏暗，可他能够想象出余至瑶此刻的面红耳赤。余至瑶在床上实在生涩，几乎像个雏儿。何殿英感受到了他那压抑着的燥热与骚动，可他就只是坐着，并且是正襟危坐。于是何殿英轻声问道：&ldo;二爷，舒不舒服？&rdo;余至瑶静静的点了点头。何殿英又道：&ldo;二爷，躺下吧。&rdo;这回不等余至瑶回答，他抬起另一只手，直接扶着余至瑶向后仰卧下去。嘴唇顺势落到对方唇上，他温柔的吻了下去。余至瑶服服帖帖的躺平身体，心平气和的回应了那个吻。他并不是个欲望强烈的人，偶尔动了心思，也只求纾解。对自己潦草打发得太久了，他几乎忘了世上还有这样一桩享受。抬手把何殿英搂到胸前，他的声音低沉沙哑：&ldo;小薄荷，我还是想要你。&rdo;这话让何殿英心中一动。要不是屁股还疼，他非立刻答应下来不可。饶是屁股疼，他还意意思思的，想要跨到对方身上再试一次。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收了这个心思。手中这支棒槌实在不凡，一旦弄伤了自己，可是没脸去看医生。&ldo;你要我？&rdo;他低声笑道：&ldo;别得寸进尺！我这儿还硬着呢？我要谁去？&rdo;直到午夜时分，床上二人还没有睡。一床薄被罩住两人，下面暗涌起伏，始终不歇。末了何殿英一掀被子伸出头来，气喘吁吁的笑道：&ldo;二爷，我看你是要疯魔了！&rdo;话音刚落，余至瑶翻身压住了他。他立刻抬手死死搂住对方，又把分身向上乱顶。余至瑶笑出声来，一扭身抱着何殿英又滚回了被窝里。薄被胡乱缠裹了两人，这回是谁也逃不脱了。这一晚过后，余至瑶对于何殿英的感情，好像变得更复杂了一些。原来他只是觉得小薄荷可爱，最可爱；可是现在看来，似乎除了可爱之外，小薄荷身上还蕴藏着更新鲜的诱惑。两人依旧是不肯出门，他的大腿则是成了何殿英的专用座椅。两人时常叠坐在沙发椅上，一坐便是很久。余至瑶闭上眼睛，把脸贴上何殿英的后背；而何殿英低下头来，就能看到他那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何殿英没想到余至瑶这样爱自己‐‐他知道余至瑶是爱的，可没想到，会有这般程度。&ldo;等过两天回了天津。&rdo;他侧过脸说道：&ldo;你就滚回租界里去，过你的太平日子吧！&rdo;余至瑶在他身后答道：&ldo;嗯。&rdo;片刻之后，他听见余至瑶开了口：&ldo;小薄荷，静老遇刺的事情，你知不知道？&rdo;何殿英怔了一下：&ldo;静老？谁啊？&rdo;然后不等余至瑶回答，他恍然大悟：&ldo;哦……商会的新主席是吧？我知道，那老头子不是前一阵子被人拿枪打碎了吗？&rdo;余至瑶继续说道：&ldo;近来这横死街头的，也不只是静老一个。为了安全起见，我看你还是把那特务队长的官职辞了吧。&rdo;何殿英一听这话，心里立刻有些不痛快：&ldo;我和静老怎么能一样？他个糟老头子，当了汉奸还仰着脸在街上走，当然招杀；我可是处处小心‐‐我不杀别人就是好的！&rdo;余至瑶听了这话，沉默半晌，最后又道：&ldo;小薄荷，你要是缺钱用，我可以给你。你对我爱也好，恨也好，都没关系，我只希望你能平安。你我……你我好了那么多年，又打了那么多年，如果有一个人提前走了，另一个人会……会很寂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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