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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清道夫的轮回二（第3页）

看到克拉夫特少校的身影，兰曦的疯言疯语不仅没有减缓的趋势，反倒愈加强烈，其癫狂的神态宛若一只真正的食人鼠，尤其是那嘴尖锐的獠牙与佝偻的身姿，很显然，那个不可名状之物影响到了兰曦的样貌与体型——即便这只是门内世界的障眼法，但克拉夫特少校很清楚，若是不及时止损，情况只会更加严重！

当眼前这位小姑娘用牙齿撕扯着自己的皮肤时，克拉夫特少校便明白，正常的手段根本无法让其恢复理智，唯有刻骨铭心的疼痛，才能让她暂时恢复理智，不受【异常】影响——但代价就是重伤倒地，奄奄一息，可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办法！

当刀剑刺穿皮肉，当刀尖在白骨上刻出抑制【异常】的神秘花纹，伴随着呲啦作响的刺耳之音，兰曦疯癫的情况的确有所缓解，其腰间的【丧钟】也停止了转动，即便不调整表冠，表盘上的时间依旧回退到了9：30。这是一个极其暧昧的数字，介于危险与安全的中间地带，若是操作不当，只需十分钟左右的功夫，兰曦的san值便会归零，进而癫狂致死。

刻印【骨纹】虽然可以暂时抑制【异常】，但剥开皮肉所流失的血液亦会加速生命的葬逝，这种做法无异于饮鸩止渴。面对这种情况，克拉夫特少校并没有慌张，而是用点燃的雪茄按在伤口处，这种方法不仅能够止血消毒，更能加重疼痛的感知。果不其然，被火焰灼烧的剧痛让兰曦短暂地回过神来，当她看见自己满身血污后，即便心有所悸，但意识的模糊让她难以清楚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兰曦：“少校......我身上的伤......难道是【异常】......”

克拉夫特：“没事，它已经走了！”

兰曦：“走了......走了也好......至少不会被老鼠吃掉了......”

很显然，兰曦并没有完全恢复理智，她仍旧被【异常】所扰，唯一能拯救她的方法，也只有斯卡洛琪所在的调律屋。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伴随着【丧钟】心跳与秒针转动的声音缓缓响起，二人回到了现实世界。

当克拉夫特少校抬头望去，原本夕阳西下的黄昏，此时竟变成了愁云惨月。很显然，从门内世界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触发了时间跃迁事件，收容空间的等级越低，这种事件的触发概率便越高！对此，克拉夫特少校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只是将兰曦放在副驾驶座上，随后便离开了这栋陈旧且神秘的古宅......

第三幕

时间：诺斯1628年7月16日23时31分

地点：阿卡姆小镇——调律屋

参演人员：克拉夫特少校、斯卡洛琪

斯卡洛琪：“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以往鸟不拉屎的调律屋，短短几个小时，竟人满为患！”

斯卡洛琪一边调制着疗愈魔药，一边和坐在木椅旁的克拉夫特少校聊天，虽然他早就说过，兰曦的伤势已无大碍，但克拉夫特少校依旧不放心，三番五次地提及这位小姑娘的身体状况。

克拉夫特：“她的san值应该没有崩坏吧？”

斯卡洛琪：“她现在没被送往疯人院，而是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这个结果应该显而易见！放心吧，少校，我的魔药不会出问题的，只是想要根治的话，还需要知晓这个【异常】的属性是什么，盲目地使用【属性抑制剂】，后果如何，我可不敢保证！”

话罢，这位面容松弛的老人缓缓走到床边，他将疗愈性魔药倒入伤口内部，顺便翻看了一眼兰曦那条被克拉夫特剥开皮肉的手臂，在一块被烧成焦炭的烂肉下方，金黄色的【骨纹】清晰可见。

斯卡洛琪：“连【骨纹】都刻上了，看来情况挺紧急啊！”

克拉夫特：“那个时候......她的san值快崩坏了，这是唯一能够唤醒她的办法！”

斯卡洛琪：“少校，我本不想说你，但你的心可真大，竟然敢带一位san阈值只有27的小姑娘进入门内世界，那可是直面【异常】的恐怖世界！身为清道夫，你应该很清楚，正常人的san阈值都在30~40，27，比30都低的数字啊！随便在大街上挑100位成年人，虽不能说百分百，但至少九成的概率，她都是最胆小的人，晚上给她讲一个鬼故事，失眠可是常有的事！””

老人一边说，一边回到桌前调配着催吐魔药，他很早就听说过克拉夫特少校身旁有一位小姑娘，她的san值连普通人都不如。起初，众人看到少校在教授兰曦有关清道夫的知识，都以为这只是陪小孩子过家家，毕竟收容【异常】可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情。

直到今天，斯卡洛琪才意识到，原来克拉夫特少校真得在培养清道夫——一位san阈值只有27的清道夫，从共济会建立之初，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

克拉夫特：“这次确实是我失算了。”

斯卡洛琪：“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收容【异常】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那群徒手攀岩的狂热爱好者，他们敢不带任何保险措施攀登险峰，说他们在玩命一点也不为过，胆子与勇气自然不必多说！但结果呢，那些成为清道夫的攀岩者，按照已知的结果，他们被各种奇形怪状的【异常】逼得不成人样，就算没有发疯，抑郁自闭也是常有的事！”

斯卡洛琪：“27的san阈值，连【异常】的一根毫毛都碰不了，碰一下都会发疯的程度。即便是体验生活，也应该带她找一个安全的【异常】，而不是这个能把贝罗特逼成食人鼠的恐怖【异常】。这是在害她，少校！”

老人一边说，一边将黑褐色的魔药倒入蒸馏瓶内，当火焰燃起的那一刻，这些黑褐色的黏液逐渐化为黑雾，这种形状与门内世界的黑色雾丝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区别，便是瓶中的黑雾有着一股难闻的草药味，抵抗力若是不强，只要闻到一下，便会狂吐不止。

克拉夫特：“莫索里安中将毕竟对我有恩，兰曦是她的孩子，她梦想着成为清道夫......我觉得，万一能成功呢？”

斯卡洛琪：“万一？万一的概率是0.01%，伊甸城的愚人扭蛋机，它的出货概率都在0.6%，比万一的概率整整高了60倍，更何况它还有90抽小保底，以及180抽大保底。我寻思着那群热衷扭蛋的家伙已经足够愚蠢了，没想到少校，一位A级清道夫，你竟然会犯下和他们一模一样的错误，甚至在我看来，你比他们还要愚蠢一些。”

克拉夫特：“我会将此事上报，检讨也会一并上交，还望斯卡洛琪先生......把兰曦姑娘救醒。”

斯卡洛琪：“即便不上报也无所谓，毕竟O5议会也不敢对一位A级清道夫作出过重的惩罚！至于兰曦姑娘，调律师最初的工作就是治愈被【异常】侵蚀的人，只是随着时代的变迁，调律师的工作愈发多样化，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记了调律师，其实是一个和医生齐名的职业。”

看着化为水雾的黑色魔药逐渐飘进试管内部，随着温度的骤降，这些黑雾便化为一滩黏稠的黑色液体。眼见时间差不多了，斯卡洛琪便将那根试管拿在手中，然后缓缓走到兰曦的身旁。只见他将试管对准兰曦的鼻尖，然后用手轻轻地扇动着，似乎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草药味，即便兰曦的意识模糊，但她还是吐出了一堆黑色臭水——那是【异常】侵蚀的具象化表现，好在治疗及时，再加上【骨纹】的抑制，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斯卡洛琪：“我需要研究一下这些黑水的属性，从而调配出相应的【属性抑制剂】——别再做傻事了，少校，你是A级清道夫，虽然B级以下的【异常】不会对你造成实质性伤害，但若是过于冒失，即便是E级【异常】，也能吞噬S级清道夫，【黑山羊幼崽】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克拉夫特：“我知道了......”

斯卡洛琪：“人总归要认清现实，不是吗？兰曦有梦想并不是一件错事，错的是她没有能力实现梦想。就好比一位穷苦家庭出身的孩子，他的梦想是靠自己的努力，成为一名亿万富翁，呵呵呵......你觉得这可能吗？即便有一天他真成了一名亿万富翁，让他扪心自问，在实现梦想的过程中，靠得真是自己的努力吗？”

斯卡洛琪：“我想即便我不说，少校心中应该也有答案，人不应该做无法实现的梦想，一位san阈值只有27的小姑娘，就应该老老实实地成为一名普通人，而不是一位清道夫！丑小鸭之所以会变成天鹅，是因为它本来就是天鹅！天才就是天才，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少校，你和她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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