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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顾清霜一滞，头低得更低些：“臣妾多嘴了。”

&esp;&esp;萧致搁下奏章，捉住她研墨的手腕：“用膳。”

&esp;&esp;膳桌设在正殿侧后方的寝殿。顾清霜轻轻应了声“诺”，就跟着他往寝殿走，一路都没说话，好似沉闷于他方才那句责怪。

&esp;&esp;一并在膳桌边落了座，她也只无声夹菜，安安静静不置一词。

&esp;&esp;如此，他自是很快就觉察了她的情绪，边执箸夹起一片鸭肉边抬眼觑她：“生气了？”

&esp;&esp;顾清霜低着头：“皇上不喜臣妾话多，臣妾少说就是了。”

&esp;&esp;柔顺之余，三分委屈。

&esp;&esp;随着一声嗤笑，那片鸭肉便落在她的碟子里。他手中筷子一转，筷尾敲在她额上：“逗你的，还当真了。”

&esp;&esp;顾清霜这才有了几许笑容，双颊泛起红晕，低头夹起那片鸭肉来吃。

&esp;&esp;不过这一整桌御膳，她从头吃到尾，也就只这一片鸭肉是荤食，其余皆是素菜。他偶尔扫她一眼，末了终于问她：“还在吃斋？”

&esp;&esp;“没有。”顾清霜摇一摇头，“只是吃斋久了，一时倒吃不惯荤食。问过太医，说慢慢适应也好，不必强求。”

&esp;&esp;她想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就得有事让他记挂着。想让他有事记挂，总得送点事给他记挂。

&esp;&esp;他却没多说什么，点一点头，搁了筷子。

&esp;&esp;顾清霜便也不再用了，见有年长的女官无声地进来，就离座福了一福，随她们去沐浴更衣。

&esp;&esp;萧致自也去沐浴一番，倒比她快了不少。等她的工夫便又看了两本奏章，直到她回寝殿来。

&esp;&esp;她换了身藕荷色的柔软寝衣，半干的长发随在身后。他原盘坐在床上的榻桌前，不经意地抬头看了眼，视线便被拉去，索性放下奏章，支着额头看她。

&esp;&esp;她走到近前才察觉到他的目光，顿时有些紧张，顿住脚步，垂首深福：“皇上。”

&esp;&esp;“来。”萧致倾身，伸手扶起她，就势将她拉进怀里，一吻落在她耳际，“过了今日，小尼姑不许胡思乱想了。”

&esp;&esp;她低眉顺眼地嘴硬：“臣妾没胡思乱想。”

&esp;&esp;“还没胡思乱想。”他食指刮过她的鼻尖，“都觉得朕是‘不得不忍痛割爱’才来见你了。”

&esp;&esp;她那句话略一细品，就能品出无穷无尽的委屈。

&esp;&esp;她好似不服，又嘴硬了一句：“臣妾只是盼着有情人终成眷属罢了。”

&esp;&esp;他眼眸微眯，反问她：“朕和敏妃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你呢？”

&esp;&esp;她颔一颔下颌，神情变得不自在：“臣妾自有办法打发时间。”

&esp;&esp;“总爱成全别人委屈自己，天下没有比你更傻的了。”他边说边又敲她额头，而后也不叫宫人进来，自顾自一端榻桌，连着桌上奏章一起放到床边地上。

&esp;&esp;再回过身，他把她一抱，放进床榻里侧。顾清霜忽而紧紧闭眼，就听到他笑：“怕了？”

&esp;&esp;她猛力摇头，自然只会更显得怕。

&esp;&esp;心里却只在笑——怕？

&esp;&esp;上一次，实在说不清是谁要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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