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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1页）

&esp;&esp;偶尔一两个瞬间，愿意靠近赵以川，听他说话，暂时放下一切。

&esp;&esp;这也算爱吗？

&esp;&esp;“我……在干什么啊？”

&esp;&esp;裴哲懊恼地趴在桌面，百思不得其解。

&esp;&esp;柠檬的苦涩始终残留在舌根，却也压不住那股花香。裴哲静静趴了好一会儿，终于靠反复默念会议记录获得平复。

&esp;&esp;他直起身，狠狠搓了两把脸试图消退高温，决定现在不去进一步剖析自己的感情。

&esp;&esp;感情不可预测、不可控制，但如果他希望得到某种相对符合逻辑的结论，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观察期。不仅观察自己，也观察赵以川对他的反应——裴哲平心而论，受过足够大的打击，不愿意轻易再交付出真心了。

&esp;&esp;况且退一万步，就算他喜欢赵以川……

&esp;&esp;那赵以川呢？

&esp;&esp;无论契约，婚姻，还是爱情，从来都不是单向选择。

&esp;&esp;手机振动两下，楚畅发消息问裴哲去了哪儿，邀请他去喝酒。

&esp;&esp;是，婚礼还在继续。

&esp;&esp;裴哲捂住脸再次深呼吸几次，自觉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崩溃的痕迹。他整理衣领，把那朵白玫瑰摘下放在桌面，花瓣掉了两三片，不如清晨完美无缺。

&esp;&esp;正要起身，房间的门被敲响数下，裴哲呼吸一滞，几乎有所预感。

&esp;&esp;果然，礼貌的预告后，赵以川没有问“在吗”，径直推门而入。

&esp;&esp;裴哲瞬间不知所措，不上不下地僵在原地。

&esp;&esp;膝盖差点一软，好在赵以川没看出来，他捧着一盘水果，都是洗净切好配有金属小叉的，朝裴哲走过来：“程老师说你不舒服，让我来看看。”

&esp;&esp;裴哲：“……”

&esp;&esp;他倒没想到程明柏对赵以川简直快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了。

&esp;&esp;“哦，谢谢。”裴哲说，接过果盘顺便就坐下。

&esp;&esp;宽大书桌边安置了一张小沙发，和整个房间如出一辙偏美式复古的款，赵以川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放松地半躺在上面，翘起腿，仰着头看裴哲。

&esp;&esp;他的手指修长，硬朗，有着分明的骨节，敲击沙发花哨纹路时有种特别的性感。

&esp;&esp;裴哲咬一口哈密瓜，冰凉脆爽，却没来由有一股甜腻在他齿间蔓延。赵以川良久地不说话，如他所愿正安静待着，裴哲反而开始不舒服——

&esp;&esp;两人不交谈，赵以川的目光总不经意地从他身边经过，不直视，不停留，欲言又止，好像准备了开场白等待裴哲开口。

&esp;&esp;可裴哲刚有点暗示性地回应，他又没事人似的转开了脸。

&esp;&esp;吃掉果盘的一半，裴哲终于忍无可忍地打破了沉默：“你不吃吗？”

&esp;&esp;“嗯？”赵以川状似回过神，目光继续游离，“哦，我吃过了。”

&esp;&esp;“蜜瓜不错。”裴哲说。

&esp;&esp;赵以川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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