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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在春宫图上动什么歪脑筋,公之于众?告诉他二哥,她是个怎样的女人?可笑!冷冷哼了一声,她是在忍他,不想给自己带来太多麻烦,可不代表就能任他欺负毫不还手,兔子被逼急了都是要咬人的。米小媚从床上下来,一时找不到笔墨纸砚,干脆拿着那纸条,一路蹦着,顶着烈日,到了不远处苏泽的水泽院,绕过他院中此时风光正好的荷花池,找到他住的地方,破门而入,可里面却没有苏泽的身影。她气愤地一转身,却刚好看到站在她后面,表情阴冷的苏泽。苏泽轻哼一声:“跟我娘谈完了?怎么不缠着我二哥让他不要去念佛经?跑来找我浪费时间干什么?”“苏泽!”米小媚喝住他,磨了磨牙齿,却突然嫣然一笑,“我是来借纸笔的。”“纸笔?”苏泽蹙了蹙眉,“二哥这么亏待你?”“你那么大方,是借还是不借?”米小媚继续笑着,手上挥了挥她拾到的那张纸条。苏泽瞥了那纸条一眼,就看向米小媚,唇角上扬:“借,当然借,你跟我来吧。”说完就转身,米小媚喘了口气,正要跟上,苏泽却突然转过来,挑起眉尖,“要扶么?”米小媚忙跳着后退一步,苏泽薄唇一弯,转过身大步走了。米小媚啐骂一声,愈发肯定苏泽定然是变态。骂完她见苏泽去的远了,被逼无奈,运轻功,单左足往前纵了一截,可没有脚换的话,待一落地,又要休息好一会儿才能重新运功。不过好歹三个起落,左足膝盖已经承受不住的时候,米小媚追到了苏泽。米小媚觉得好像自己又被他玩了一次:“苏泽,你究竟什么意思。”“不是你要借笔墨纸砚么?我院子大,书房远,有什么问题?”苏泽带着淡淡笑意,悠闲自得地观赏着疲累不堪的米小媚,见她左足膝盖已经在不停的抖,又微蹙眉,摇了摇头,“何必逞强呢?你师父没教过你,这样用轻功容易受伤么?尤其是只会轻功,内力不济的你。”“我轻功自己学的,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谁都有师父跟在后面详细指导……”米小媚冷冷横了他一眼,轻功是跟着那本册子自学成才,所有的经验都是她自己在不断的吃亏中总结出来的。开始的时候,她决定学轻功,不过是为了偷了东西后方便逃跑,可第一次运气,却只会原地上下乱窜,后来终于一下窜上屋顶,却好半晌不敢下来。那次跳下来的时候,她也是扭伤了脚,无医无药,三天没有办法出门偷东西吃,就整整饿了那么长时间,饿到最后昏了过去,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总之她的过去就是段心酸血泪史,听着伤心,闻者掉泪。苏泽看着米小媚半晌,蓦地向前跨了一步,凑近她,正沉浸在回想中的米小媚被吓得本能身子往后一仰,膝盖更是抖如筛糠,终是承受不住,一弯,米小媚便要跪了下去,却被苏泽长臂一揽,拦腰抱住,将她拉了起来,身体却被迫跟他无限靠近,慌张中一抬脸就直对上苏泽的狭长眸子,略带着促狭轻嘲的黑幽瞳仁,静静的凝视着她,在她促急的呼吸声中,这眼中的平静,便是最好的挑衅。米小媚回过神来,便要去推他,苏泽一手伸到她膝盖弯之下,便这样平平将她抱了起来。米小媚大惊,却听他声音响在耳边,仿若吐气:“如果你不要你的膝盖了,就再动动试试,我会很乐意成全。”米小媚一听,稍愕,便咬着嘴唇去推他:“谁稀罕!”可身子突然一空,失重感还未清晰传来,身下便是一痛,从臀部到背部,火辣辣的疼。苏泽居然生生的放了手。她疼的皱眉,倔气上来,哼都不肯哼一声,却又被苏泽抱了起来,警告的声音冷冷传来:“米小媚,你不是想伤好了赶快走么?还是你说谎,根本就想不断受伤延长呆在我家的时间?”米小媚听了后,推拒的动作止住,抿紧唇不再多说,任他抱着自己,用轻功掠回了木桦院。被放在床上,苏泽手扶上了她的左膝,酸痛的感觉传来,米小媚浑身一抖,就欲往后缩,却被死死抓住,一道热流突突地灌入膝盖,在膝间回绕,将那种疼痛席卷的干干净净,米小媚几乎是舒服的哼出声来,可那热流便在此时生生戛然而止,苏泽的手也随着离开。“上次苏桦给你的药记得擦脚踝的时候也擦擦左膝。”苏泽站起身来,后退几步,远远地看着她,“纸笔我会让人给你送来,你想怎样骂我,写下来就是。”不待米小媚说话,苏桦目光落在她床头的书上,唇角扬起冷嘲的弧线,“不过我真心劝你,好好看着你的春宫图,别给了人可趁之机。”话音一落,他便转身往房门外走去。“苏泽……”米小媚喊住了要出门的他,就对着他没有回身的背影说道,“其实你真的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伤一好,就一定走。”苏泽回身,冷冷看着她:“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没有强呆在你们家的理由。”米小媚微微一愕,便回道。“你不是一直生活无依么?难道就不想找个富贵之家,安安稳稳的呆着?娘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自己不是更清楚么?”苏泽回过身来,目光冰凉入骨,直直射向米小媚。米小媚气结,这纯属对于她的无妄猜测:“请不要用你的惯性思维想别人。”“这样想的不只我一个,你不是更清楚?”苏泽目光颇有深意的瞥向了隔壁,唇角微扬,“你想知道以前的女人是因为什么走的么?”“不过是你逼走的,至于你用了怎样的变态方法,我没有心情听你炫耀。”米小媚怒气逐渐上升,可这话却说的颇无底气。苏泽眉间一寒,唇边拉开的弧度却大了一些,缓缓道:“你其实已经想到了,干嘛自欺欺人呢?”“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只知道你想继承苏家大业,想的发疯了,一心盼着自己哥哥出家,我有说错么?这样的弟弟,你可当的真‘称职’!”仿佛只有愤怒地将矛头重新对向他,才能消除那些恐慌,米小媚这时就如张开全身刺的刺猬,见谁都扎。苏泽听得笑了,似是无比愉悦:“呵呵,对,你说的真对,可是难道不是他自己要出家要成全我的么?我只是配合他罢了。”苏泽虽然还站在原处,米小媚却觉得压力无限逼来,几乎扼的她无法呼吸。苏泽止住笑,看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米小媚,眼睛微眯,“你难道还打算留下来阻止我么?还是找到了另外一个借口让自己光明正大的留下来罢了?”“你,胡说!”米小媚气的喘粗气,心里满腔反驳的话,却只得了三个字。苏泽弯了弯唇角,冷冷讽笑一声:“无聊。”说完,便跨出了门去。米小媚倒在床上,气得不断磨牙,她还真是跟苏家风水不合啊,这都还没到一天,她就被气成这样,还弄得浑身是伤。翻了个身,却觉得有些难受,她真的怕,怕苏桦对她好是因为想要她自己退缩。一个这般善良的人,你怎么会忍心将一些肮脏的想法加在他身上?米小媚遇见苏桦之前,绝对不相信,世上有一种男人,是你喜欢上了之后还会觉得愧疚和罪恶的。真喜欢的人,说不出口,假喜欢的人,四处乱吼。她现在真觉得自己对于这个完美的人,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要啊!她不要喜欢上一个要出家的人……总不至于说,等到他出家后,情深不寿的自己跟着出家?和尚和尼姑?脑中窜过这般不和谐的场景……米小媚决定自己还是早点逃走吧。女人的性格,她太了解了,千般不同,可却有一点是一样的,受不得自己喜欢的人的侮辱。如果以前的那么多女人被逼着离去,跟苏桦有关的话,她只能说,苏桦,她惹不起。毕竟在做一个能够很理智的分析感情的人之前,她是个女人。女人都是易冲动和感性的。师父说过,她没受过伤,不可能做一个淡然看待感情的女人。而现在,她唯一希望的是,自己的第一道伤,不是苏桦给自己的。即使现在知道了苏泽目的的她,仍然对于苏桦为什么要出家无比好奇,仍然不想看着他被自己的弟弟算计。可好奇心不能当饭吃,也不能让她活得身心舒畅。所以,想来想去,最好的选择还是——离开。打定主意,接下来的三天,米小媚美其名曰养伤,安心地窝在屋子里,吃饭睡觉洗澡,都有人进来伺候。当她右脚可以触地的时候,苏桦找来了,还是如清风般的温柔笑意:“小媚,叔叔伯伯们都来了,我们出去吧。”这是打探苏家地形全貌的最好机会,米小媚自然不会错过。笑着点了点头,拒绝了苏桦的搀扶,一跛一跛的跟着他往外走去。上午的聚会是苏家的才艺比试环节,据说这个规矩是三代之前的族长定下的,用来刺激大家族内共同进步。苏家不追求武学上的造诣,因此比试都定在了传统的琴棋书画上面。参加的人不一定非是要年轻人,每一年都会抽一家人的长辈进行表演,作为开场,来鼓励年轻一辈。这一年,抽中的就是苏家的族长和族长夫人,也就是苏桦他们的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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