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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郁看他不过来，自己放开抱枕走过去，然后隔着椅子，把手放在贺行之的腿上，摸了摸。

“你别不高兴了，玫瑰花要是真被大雨弄坏了，我再种就是了。”

贺行之按遥控的手，停下来，看向他，忽然问：“阿郁，还有时间吗？”

时郁被贺行之这个问题弄愣住了。

还有时间吗？

他剩下多少时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随时可能会离开。

时郁情绪低落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他瞳孔地震，看着贺行之，哑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贺行之现在的表情有些想哭。

他没有否认时间的问题，意味着他真的会离开。

贺行之低着头，伸手捂住眼睛，吸了一口气，心口堵得发慌，“在你跟我说复合没多久之后，我给可乐找狗粮，不小心弄掉了你放在家里的卷轴，立马掉了东西出来。”

后面的事情，时郁就能猜到了。

他心脏跳得有点快。

手心都是凉的。

满脑子都是：他知道了，贺行之早就知道了。

难怪他最近睡觉又开始总做噩梦，还以为是跟之前一样的原因，没想到是因为他知道了真相。

时郁唇色有点发白，望着贺行之，喃喃道：“对不起，行之，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对你的爱是认真的。”

贺行之突然站起来，把时郁扑倒。

时郁被他压在沙发上。

贺行之双手撑着，从上面的角度看下来，他直视着时郁的眼睛，“真的吗？阿郁，你真的爱我吗？你如果真的爱我，为什么不愿意为我留下来？”

时郁的心又开始抽痛起来。

他双眼含泪。

但贺行之的眼睛比他更红，眼泪在两人的眼眶中汇聚。

彼此的情绪都有些失控。

贺行之哽咽着问：“回答我啊，为什么不愿意为我留下来？你真的爱我吗？”

你能不能亲亲我？

他甚至舍不得跟他咆哮，舍不得凶他。

就连质问他，贺行之都是用痛苦到近乎失声的语气。

时郁久久看着他，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湿了鬓角。

“对不起，对不起，行之，对不起。”他只能说对不起。

贺行之无力地倒在他身上，趴在他肩窝，让眼泪流下来。

“为什么？你不能把原因告诉我吗？”

“对不起。”时郁一直反反复复地说对不起。

贺行之哭得很惨，连声音都透着浓浓的无助感，他鼻子被堵住，可怜兮兮地说：“我知道你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是怎么办？我那么爱你，我不想你走，我想看你白发苍苍的样子，我想到了一百岁，还可以牵着你的手，走到公园里，坐在长椅上，晒晒太阳。我想和你在一起啊，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能不能一直在一起？让我变成宠物也行，只要主人是你。”

贺行之的话低低的，一声一声地敲打着时郁支离破碎的心脏。

怎么办？

时郁也很痛苦。

他也能感受到贺行之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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