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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3页）

&esp;&esp;只见陈染之慢慢放下手上的筷子，抬头看他。

&esp;&esp;”染之，快啊，跟你哥哥试试看！”一旁的大人见陈染之不说话，开始起哄。

&esp;&esp;“是啊，是啊，听你妈妈说你成绩挺好的，正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esp;&esp;一个，两个，就连陈染之身旁坐着的羊毛衫阿姨也轻声催促他。

&esp;&esp;“染染，快点。”

&esp;&esp;全世界的大人都是一个德行。

&esp;&esp;这导致我很长时间都不太清楚上学的目的。

&esp;&esp;后来我小学一年级的语文老师问我们为什么要来学校上学。在一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虚情假意中，我低声极快地回了一个词。

&esp;&esp;面子。

&esp;&esp;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大人的。

&esp;&esp;但是我知道，染染不是这样的人。

&esp;&esp;但是我还知道一句话。

&esp;&esp;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esp;&esp;陈染之终于站起身。他的嘴微微嘟起一点。这是他不开心的时候无意识的表情。

&esp;&esp;我有段时间一直觉得他这个样子十分可爱，便想方设法地惹他生气。

&esp;&esp;包括用502胶水粘住他的头发这样的事，我也做了。

&esp;&esp;丧心病狂吧。

&esp;&esp;但是看着此刻的染染这副表情，我却有些心疼。

&esp;&esp;其实我也不明白什么是心疼。我只是忽然觉得没有了胃口，跟着他也一起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esp;&esp;我想帮他。但我是文盲，一无是处。

&esp;&esp;不过幸好染染很争气，将对方杀了个片甲不留。

&esp;&esp;两人轮番上阵，染染还是游刃有余。

&esp;&esp;饭局结束。大人们带着斗败的两个小公鸡早早告辞。

&esp;&esp;“染染，你真厉害！”我凑在他的耳边说。

&esp;&esp;陈染之白皙的笑脸上清楚地飘上了一抹红色。

&esp;&esp;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羊毛衫阿姨一个人在饭厅的灯下收拾餐桌。

&esp;&esp;她很厉害，以一己之力就凭空变出了那么一桌丰盛的菜。

&esp;&esp;每个菜我都尝遍，每个菜也都好吃。

&esp;&esp;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再不回家的话，估计陈兰要找上门来了。

&esp;&esp;“染染。”我叫他。

&esp;&esp;陈染之从厨房里拿了把扫帚出来，正准备劳动的模样。

&esp;&esp;“什么事？”他问，嘴角还残留着一抹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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