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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拂袖离去，走了一段路，忽地停住，深吸了口气，轻拍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微笑，转身向孟珏行去，&ldo;孟公子，您要什么条件？&rdo;孟珏思量地凝视着云歌：&ldo;这件事情对他很重要。&rdo;云歌微笑着说：&ldo;你既然已经衡量出轻重，可以提条件了。&rdo;&ldo;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那么多刘姓王孙，为何只诏昌邑王到长安？我凭什么相信他？&rdo;云歌的假笑敛去，郑重地说：&ldo;孟珏，求你信我，我用性命和你保证，刘贺绝不会在长安有危险，也许只会有好处。&rdo;觉得话说得太满，又补道：&ldo;绝不会有来自皇上的危险，至于别人的，我想他这点自保的能力总该有。&rdo;孟珏沉思。云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半晌后，孟珏道：&ldo;好，我信你。&rdo;孟珏说的是&ldo;信&rdo;她，而非&ldo;答应&rdo;她，云歌笑问：&ldo;你要我做什么？你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不要开买家付不起的价钱。&rdo;孟珏沉默了会，说：&ldo;一年之内，你不许和他亲近，不能抱他，不能亲他，不能和他同榻而眠，什么都不许做。&rdo;&ldo;孟珏，你……&rdo;云歌脸涨得通红。孟珏却露了笑意，&ldo;他毕竟深受汉人礼仪教化，他若真看重你，一日未正式迎娶，一日就不会碰你。不过，我对你没什么信心。&rdo;&ldo;孟珏，你到底把我当你的什么人？&rdo;孟珏眼中一暗，脸上的笑意却未变，&ldo;我说过，我轻易不许诺，但许过的绝不会收回。对你的许诺，我一定会实现。&rdo;云歌满脸匪夷所思地盯着孟珏，这世上还有人比他更难理解吗？孟珏淡淡笑着说：&ldo;你现在只需回答我，&lso;答应&rso;或者&lso;不答应&rso;。&rdo;云歌怔怔发呆。孟珏用一年为限，想来是因为许姐姐告诉他陵哥哥和我的一年约定，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料到陵哥哥想做的。将来，不管是刘病已，还是刘贺登基，凭孟珏和他们的交情，都会位极人臣，整个大汉的秀丽江山都在他眼前，他哪里还有时间理会我？何况只一年而已。孟珏看着一脸呆相的云歌，笑吟吟地又说：&ldo;还有，不许你告诉任何人你我之间的约定，尤其是皇上。&rdo;云歌眼睛骨碌转了一圈，也笑吟吟地说：&ldo;好，我答应你。若有违背，让我……让我此生永难幸福。&rdo;孟珏微一颔首，&ldo;我送你回去。&rdo;马车内，云歌不说话，孟珏也不作声，只车轱辘的声音&ldo;吱扭&rdo;&ldo;吱扭&rdo;地响着。快到宫门时，孟珏道：&ldo;就到这里吧！那边应该有于总管的人等着接你了。&rdo;说完，就下了马车。云歌掀起车帘，&ldo;这儿离你住的地方好远，我让富裕用马车送你回去吧！我走过去就可以了。&rdo;孟珏温和地说：&ldo;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走。云歌，照顾好自己，不要顾虑别人，特别是宫里的人，任何人都不要相信。&rdo;云歌微笑：&ldo;孟珏，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我和你不是一样的人。&rdo;孟珏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更像是自嘲，&ldo;我的问题不在于我不了解你，而是我比自己想象的更了解你。&rdo;云歌愕然。孟珏转身，安步当车地步入了夜色。月虹歌刘弗陵诏昌邑王刘贺进京的消息，让所有朝臣惊讶不解，甚至觉得好笑。皇上觉得长安太无聊了吗？诏一个活宝来娱乐自己，兼娱乐大家？一些谨慎的大臣本还对刘贺有几分期许，觉得此人也许小事糊涂，大事却还清楚，皇上的这道诏书当然不能接，装个病、受个伤地拖一拖，也就过去了。不料听闻刘贺不但接了诏书，而且迫不及待地准备上京，明里嚷嚷着&ldo;早想着来长安拜见皇上。&rdo;暗里抓着来传诏的使臣，不停地打听长安城里哪家姑娘长得好，哪个公子最精于吃喝玩乐，哪个歌舞坊的女子才艺出众。那些大臣也就摇头叹息着死心了。陪宦官一块去宣诏的官员，回长安后，立即一五一十地把所见所闻全部告诉了霍光。这位官员当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说起在昌邑国的荒唐见闻，也是边说边摇头。霍禹、霍山、霍云听得大笑，霍光却神色凝重。昌邑王刘贺的车仪进京的当日，长安城内热闹如过节，万人空巷地去看昌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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