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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吴王也不指望他回答,吴王如喃喃自语一般:“你离开吴国,是否会过越国?离开了吴越,回返周洛,是否会经过楚地?丹凤台在楚地,你是否会顺道去看望你母亲一番?”
&esp;&esp;范翕客气地道:“与大王何干?”
&esp;&esp;吴王的目光重新落到了范翕身上,似嘲讽的、提醒般的,吴王笑了笑:“你母亲若知你做下这样恶事,竟与你父王抢同一女子,你母亲该多伤心?”
&esp;&esp;范翕脸色微地一变,面容变得雪一般苍白。他自知自己品性不佳,若被虞夫人得知他本性如何……范翕轻声:“我并未听懂大王的意思。大王,告辞!”
&esp;&esp;长袖一甩,他转身拂袖而去。
&esp;&esp;吴王与吴王后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雪衣如鹤,惊涛拍岸。范翕本身便有如他母亲一样的美貌……
&esp;&esp;吴王轻声喃:“丹凤一梦,大抵浮生若梦。”
&esp;&esp;——
&esp;&esp;玉女与公子翕离开吴地,走水路。上了船,二人立于船头,望向渐渐远去的吴国,看波涛浩渺,烟云滚滚。江水拂岸,船慢慢划出岸头,世间万物在眼前变得如此渺小。那冰雪一样的一对璧人站在一处,长衫飞扬,于袖中,二人的手轻轻地碰在一起。若握非握,若远若近——
&esp;&esp;爱若算计的来,自是甘愿自讨苦吃。
&esp;&esp;——
&esp;&esp;四月中,出吴国,过吴、越、楚三国边境。越国有前情事务向公子翕交接,众人便在越国边境多待了两日。之后再陆路、水路交替。往复的行船,让服侍玉纤阿的侍女们都有些疲累,奄奄一息地伏在船舱中不愿出去多看看。且女郎们想到日后也许一生都不会再回吴国了,心中不觉怅然。
&esp;&esp;玉纤阿却没太多乡愁。
&esp;&esp;她自幼经历多舛,在不同的主君手下求生。听越国有事与公子交接时,坐在船舱中习字的玉纤阿眉心轻轻跳了一下。但她表情甚微,并不惹人注意。玉纤阿沉思一会儿,问侍女们公子翕是否在舱中见越国客人。
&esp;&esp;侍女说了是。
&esp;&esp;玉纤阿再问客人是何身份。
&esp;&esp;侍女模糊地说了几个官职,玉纤阿听着没有自己耳熟的,才放下了心。
&esp;&esp;船泊在码头并不行走,恐要几日才会继续上路。公子翕与越国客人谈论国政,玉纤阿这个被献往周洛的吴国假公主无所事事,总在舱中坐着又很憋闷,便出去散散风。
&esp;&esp;她站在船头,看着波涛平静、云烟浩渺的水面,衣裾与长发一同被风吹拂。天地浩大间,她扶栏望水,在船中仆从眼中,更是天地间最为明婉的那道风景。
&esp;&esp;玉纤阿眺望着前方,余光见到泉安走了过来。她侧头含笑向泉安点头,指着前方问泉安:“是否前方我等便入了楚地?”
&esp;&esp;公子在舱内忙着,泉安也没什么事,玉纤阿和颜悦色,泉安自然笑着与她相谈了两句。泉安肯定了玉纤阿的猜测:“是,再过大约五日,我们便能入楚地了。”
&esp;&esp;玉纤阿心中想到公子翕的母亲不就是被囚在楚地的丹凤台中么?
&esp;&esp;她离开吴国前,吴王后又含糊地告诉她公子翕母亲的不为人知的私密事……
&esp;&esp;玉纤阿有心试探,她看泉安心情不错,就噙着笑叹道:“我从未去过楚地。小郎君可否向我介绍一番?”
&esp;&esp;泉安略停顿了一下。
&esp;&esp;才故作无事地道:“楚地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是比吴越两个小国加起来都大一些罢了。”
&esp;&esp;旁边有姜女端着茶盘路过,听他们谈论“楚地”,便好奇地插上一句:“我听人说,楚国是没有国君的,不知是不是真的?楚国既也是周王朝的分封国之一,为何会没有国君呢?”
&esp;&esp;泉安看玉纤阿的美目也向他看来,目中满是好奇。
&esp;&esp;泉安语气却淡了下去:“确实,楚国虽是分封国之一,但楚国没有国君,只有大司马理事。”
&esp;&esp;玉纤阿吟道:“竟有大司马代替国君理事一说?楚国是一直没有国君,还是近几年才没了,天子没来得及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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