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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币三节（第1页）

”你怎么称呼?“站在我对面的女孩子问道。她与我一样，守着门口。责任就是迎宾和服务员。毕竟是小店子，分工也没有那么明确。都是一人多做的管理方式。

付子美。我回答了她，同时也赠之笑容。她的身材很好，腿很长。红色的围裙裹在腰间展现出了曼妙的曲线，没有丝毫的赘肉。

“我叫童珏！”她顺着话题介绍了自己。十八岁，本地人。

她满嘴的城市方言，让我感觉她就在自己的家中一样。我倒是个背井离乡的人。

与自家方言相比，其实是一模一样的。只是音调不同。而且还有着共同的缺憾，普通话永远都不标准。严重的，能够超过广东人。但，广普很有味道。这四不像的音调，实在难听。还不如直接一口汉腔来的爽快。

热情，恩怨分明，却又难缠。他们的个性就像代表着这座城市的长江。包纳中总夹杂着那些小小的波浪。自性是包容的，个性却是固执的。

眼看着外面的行人越来越多，时间也慢慢走到了中午。店内渐渐变得热络起来。这里有各阶层的人，因为接地气；此类小餐馆基本上生意都不错。因为餐馆是家的味道，酒店大多是性爱前的浪漫之所。

从这里切入视角，似乎并没有高雅与低俗之分。

一直忙碌到两点多钟，才有空闲吃饭。腹中早已空荡荡，端起碗便围着一盆大锅菜大块朵颐起来。途中，厨房那位胖子不停的问我。这套路我在网络遇上过无数次。似乎男人泡妞的招式永远都是这么一招。一直将女孩子当做二百五。

他们永远是在关心你的时候埋下了伏笔，此刻你最好不要假装感激。不然他们很可能会自动的脑补一场床戏。——女人的感激应时机是出于礼貌，男人会直接想象成暧昧。不过，这也取决于这个女人到底是真礼貌，还是暗示。

”吃你的饭，哆里哆嗦的！中秋节的菜想出来没有？“龙经理敲了一下柜台的桌子，拿着一张白纸递给胖子。继而说道“喏！写在上面。”

胖子旁边的少年接过了纸张，说”我们已经想好了。记在手机里呢！“

”现在就誊出来吧！喏，还给一张你。需要什么材料也写出来。“龙经理说着，又递出一张A4的白纸。

少年接过，在柜台的招财猫处的笔筒里拿了一支笔，坐在一旁的桌子边伏案书写起来。

“小梅，小程，你们俩帮小袁写写材料。我上楼休息一下。”胖子说着，将自己的饭碗扔在夏阿姨的面前。

我刚好吃完，正准备收拾桌上的餐具。夏阿姨拦住了我，说这是她的职责范围，让我放着别管。出于感激，我还是坚持收拾了。

”小童下午值班吧！小付和小刘上楼休息一下。“龙经理的声音忽然传来。

——午休的位置是在二楼夏阿姨的房间里，里面有多余的空床。其中两张是童珏，还有与我一起午休的刘魅英铺的临时卧铺。后来我才知道，她们俩各自与男朋友同居。——我则暂时躺在童珏的床上。

五点半钟再次上班，中途我一直都没有睡着。只静静地听着她们俩儿的熟睡的鼻息。中途龙经理上来拿了什么文件，没作停留就下去了。哗啦的拉上了梭门，房间内顿然又安静了下来。——虽然没有阳光，却极像闲暇的午后。安静典雅，却又有些慎人。

房间的冷气开得很低，渐觉有些寒意。我将枕在头上的被单拿出盖在自己的身上，闭着眼睛任由大脑在安静的环境里高速旋转。——我总觉得人的大脑就像一个超脱世外的仙灵，不论这个世界多么的吵杂或者安静，它总能呆在那狭小的空间里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餐馆的老板是位五十出头的男人。他隔三差五就带着一群生意人或者所谓的学者大师到二楼的一间包厢里面摆龙门阵。起先我对这群人并不感冒，甚至觉得这群家伙就像大脑一样，自闭在狭隘的空间里互相吹捧。

当然，更多是听那位大师的高谈阔论。

今天晚上他们又来了，由我在包厢门口站岗，以备他们传唤。

包厢的门没关，留了一点点缝隙。他们的谈话我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那位大师又是儒家又是道家的在哪儿讲述人生哲理。渐渐地，觉得无聊的我站在门外听得有些兴起了。

特别是他对于魂魄的解释。让人觉得，这人真有点大师的风范。

——“我告诉你们哈！咱们老百姓所说的魂魄，其实就是我们人的意识与身体的内脏，细胞等等。可以说，魂；就是人的思想。魄，就是人的细胞，蛋白质等等一切物质方面的东西........”

这句见解让我觉得很惊奇，也对于儿时听闻的那些迷信的印象色彩暗淡了不少。移动了一下脚步，对面梭门的玻璃将我的容貌映照出来。就像素描画一样，朦胧中的我感觉漂亮很多。此刻，我对所谓的魂魄似乎有了很实质的感悟。

忽然，楼下传来英子的声音。——这是她让我如此称呼她，包括这里所有的同事。她总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好听，唯独英子两个字还不错。

我朝包厢里面瞧了瞧，看他们聊得正欢；应该没有什么需要。便下楼了。

下楼之后，龙经理让我陪厨房的那位少年去送外卖。说是让他带着我熟悉各个地点，以后此事全职是我。

他高高瘦瘦的，形象不算差，也不那么好。但给人的冲击印象就是老实。一路上他没有多说话，只是略显羞涩的介绍这条街有几栋楼是由我们店负责派送外卖。

进入了其中一栋楼，按了电梯按钮；静静等着。排在后面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这是一群年轻的创业者，在门外敲门时，依稀听见了里面开会的声音。

开门的是一位年轻的女人。她瞧了一眼梅焕波，面带笑意地点了点头。旋即瞧了我一眼，问道“新来的么？”

少年的名字就是梅焕波。我细观察着他，发现他刚才的羞涩并非是由于陌生而显得拘束。相反，他本性就是这么一个人。

眼前这位女人似乎是老顾客了，他却始终显得有些害羞。语气僵硬的介绍了我，同时还不忘为我说几句关照的话。这让我有些小感动。

收了钱，随同梅焕波离开。——此刻电梯内就只剩我们的人。梯厢内其实很宽敞，但我始终觉得很狭窄。人多还不觉得什么，若是仅仅两个人，对方身体的热量都能够很切实的传递过来。我觉得很拘束，静静地聆听着自己的呼吸，电梯门忽然开了。

回去的路我差不多认识。一路上无话，直接回了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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