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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闭塞的小山村,不像城中人那般畏惧他不敢议论他的是非,这里没人认识李樯,只认识她胜玉,哪怕传出些污言秽语的言论,也只会有她胜玉的名字。
胜玉虽然不在意旁人的喜恶,但在这种地方,流言就是能压死人。
她想好好活着罢了。
胜玉压下思绪,勉强平声道:“下回再有事,我去衙门找你,你还是不要来这里了。”
“什么?”李樯拔高了声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他在外面苦等了整整一日,被蚊虫咬,还被粗鄙之人烦得不行,他都为了胜玉忍了没说什么,结果到头来,胜玉反倒指责他,还叫他不要再来?
凭什么!
李樯躁道:“你又是这样,我拿你当久别重逢的知交,你却只想疏离我,还动不动就想甩开我,是不是?”
胜玉无奈,也只能安抚:“不是这个意思。你我毕竟男女有别,若是让人误会了净说闲话,污秽难听。”
听闻这个,李樯气恼消了大半,哼哼两声。
“那又怎么,他们愿意多嘴多舌,让他们说去,我还能少一块肉不成。”
其实是他倒巴不得有人胡言乱语,在胜玉耳朵边上吹吹风,让她来巴结巴结他。
胜玉听了只想苦笑,不说李樯身份贵重,至少他是个男子,这些唾沫星子砸不死他。但女子不一样,多少肉身泥胎只一转瞬便消融在胡诌狂海之中了。
但这些与李樯争辩也无用,就算争赢了这一个,也争不赢其他人,之后的日子,还是只能胜玉自己去度。
因此她不再费这个口舌,更何况也没必要因为一个说服不了他的道理再惹得李樯不悦。
她之后恐怕还有很多要与李樯打商量的地方。
胜玉闭嘴不言,接着烧水煮茶。
李樯却忍不住有些想入非非,在心里嘀嘀咕咕。
什么污秽之言?他还什么污秽之事都没做呢。
哪怕是西天佛祖来了,恐怕都要赞赏他的好耐性。
为了捕一只小小的胜玉鸟雀,他这温文尔雅的网子都已经摆了多时了。
在这小小的草屋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无人栖,只有山林草木能听见他们的絮语,就好似天地之间只有他与胜玉。
他若是放纵些,现在便能将胜玉按在怀里,再不跟她玩那什么故友重逢的把戏。
他自幼便惦记傅胜玉,只是懵懂不知。更长大些知事了,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胜玉却消失无踪。如今再碰见,怎么能不心痒。
一开始招惹她,就是为了挠平心中的痒意。
渐渐地却不止是痒,而越发转为了焦渴,日渐难以按捺。
李樯目光直直落在前方,忍不住走近几步,呼吸微屏。
胜玉弯腰往炉灶里塞着柴火,细腰如柳,腰后绷紧的布料却圆润微翘,她侧身探头看那炉灶,颇有些吃力地伸手拨弄,似乎很应付不来手上那粗壮的木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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