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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并不是……&rdo;牙白也有些啼笑皆非，忍不住暗骂丹青一声迟钝，脸上却露出几分惊慌来，&ldo;我去王府日子不久，可对王爷也‐‐略有些了解，听说夫人跟侯爷成亲之前，王爷曾想纳夫人做个侧室的。&rdo;&ldo;什么？&rdo;丹青这才明白过来，一想到寿王好色的名头，顿时变了脸色，&ldo;你是说寿王他还对夫人‐‐有，有觊觎之心？&rdo;这个词儿还是她不久前刚学会的，一怒之下，她连王爷、殿下也不叫了。牙白偷窥着丹青的神色，低声道：&ldo;这也只是我猜想的。你也知道，我在王府里不过是个丫头，零星能听见几句话罢了。不过我想，夫人还是少去王府的好，免得万一有个什么，倒吃了亏……&rdo;丹青气得满脸通红，把心里那口气压了压才道：&ldo;我知道了，会跟夫人说的。&rdo;&ldo;哎‐‐&rdo;牙白低下头，&ldo;若能对夫人有些用处，我也算赎了从前的错处。那‐‐我走了。&rdo;轻轻扯了扯衣袖，似乎无意地露出手腕上一道瘀青。丹青一眼看见，板着脸道：&ldo;你等一会儿。&rdo;转身出去，片刻回来，塞了牙白一个小瓷瓶儿，&ldo;这里头是活血去瘀的药油，你拿回去，自己趁没人的时候擦一擦罢。这药油没什么大味道，仔细些，别叫二太太发现了。&rdo;牙白点点头，微红着眼圈将药油仔细揣在怀里，低声道：&ldo;多谢你了。&rdo;转身急急走了。丹青看着她的背影，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扭头去了正院。顾嫣然小睡片刻，已经觉得疲倦尽消，正跟一样睡醒的元哥儿逗乐，见丹青一脸纠结地进来，不由得好笑：&ldo;这是怎么了？今儿是大年初一呢，你这怎么倒像有人欠你八吊钱似的……&rdo;&ldo;夫人‐‐&rdo;丹青颇为无奈地跺了跺脚，&ldo;奴婢是有正事儿呢。&rdo;&ldo;好好好。&rdo;顾嫣然摆手叫乳娘先退了下去，&ldo;有什么正事儿，说罢。&rdo;丹青想了想，还是将牙白说的话合盘托出：&ldo;……本来奴婢不想这些日子拿这事儿让夫人烦心的，可……&rdo;牙白今日说的那几句话，却是好话。顾嫣然也皱起了眉。寿王轻浮好色，她是知道的，可如今自己已经成亲，寿王还这么执意，未免也太稀罕，说到底，她也并不是神仙绝色，寿王若要美人，又哪里不能找呢？&ldo;反正，依奴婢浅见，寿王府您是别再去了。就算寿王爷没什么，那王妃也定然没安好心！&rdo;丹青急道，&ldo;咱们惹不起，那还躲不起么。&rdo;&ldo;你说的也是。&rdo;顾嫣然笑笑，&ldo;咱们再不去寿王府就是了。既那鲜蛤是二房送过来的，你就捡些新鲜冬梨给二房送去就是。&rdo;又不是寿王府派人上门送东西，只与二房走礼也就是了。&ldo;哎！&rdo;丹青连忙应了，又迟疑道，&ldo;夫人，那牙白……&rdo;&ldo;就照你说的，过些日子将她送到外头去，叫侯爷给她寻处人家落户却也不难。&rdo;顾嫣然对牙白并不十分在意。这个丫头虽对周鸿有些心思，但到底其事未成，何况她不过是借着做针线送些眉眼，倒还不曾做出爬床的举动来。自然，若说让她再回长房当差那是万万不能，但远远送出去，找个庄户人家将她嫁了，平平安安过下半辈子，倒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不行这点善事呢。其实说到把人送到外头去，用不着周鸿，顾嫣然自己也能做了。别的不说，如今沔阳那边还有个庄子，写意一家子就在那里替她管庄子，若把人送到那处去，叫写意替她物色个人家嫁了，又有何难呢？且写意是个稳重的，人送过去了，便是想翻腾点什么事，也有写意看着，她放心得下。顾嫣然心里盘算了一番，便叫人送了封信去沔阳。年前沔阳那边来送年礼的人过来，还说起附近有田产要卖，恰好也问一问，这田究竟有没有买到手。正月里天寒地冻的，总要等出了正月十五才好叫人上路，加上写意物色人家，来来回回的少说也得差不多一个月才能有消息。故而顾嫣然将信写了，便将此事暂且搁到脑后。实在正月里，她的事情并不少，也没心思只管记挂着牙白。第一个自然是各家拜年。虽说周鸿是侯爷，朝中官员多半只有来给他拜年的，但从前军中那些同僚们却不能按此办理。且周鸿到底年轻，周家一些亲友里头辈份长的，还得夫妻两个过去才算礼数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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