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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听见罗汝才果真将自己所打算的是猜的一点都没错,唐枫对此也早料到了。毕竟人称曹操的罗汝才,可是一肚子的鬼心眼,要是自己的这一点想法,他都猜不到的话,那他也就别想着再混下去了,早就被明军给彻底的剿灭了。
&esp;&esp;“老哥真是不愧曹操的名号,似这般心机,唐枫自问可是远远不及老哥你了。哈哈哈,老哥回头见,待击退明军以后,你我坐下好好地喝上一杯,再好好地筹谋一下,看看咱们下一步该当怎么做。嗬。”唐枫说完了,这才在马上转过身子,催马直奔着东城门而去。
&esp;&esp;“好呀,到时候哥哥,可要好好听听你对义军将来的打算。”罗汝才说罢,也带着人呼啸而去。而唐枫一边催马疾奔,一边又命一名心腹去南大营中传下自己的军令,令营中火速出来两千的人马到东门这里来。那个东北军将士领命而去,这面唐枫也带着人赶到了东门跟前。
&esp;&esp;登上城楼,守在垛口旁的东北军将士一见唐枫到了自己跟前,急忙对着唐枫行过一个军礼。唐枫点了点头,开口低声对其询问道:“可曾吃过了晚饭了么?”那个军校没成想到,唐枫不先问城外的形势如何?反倒是先问自己有没有吃过饭?不由心中升起一股子的暖意来。
&esp;&esp;急忙恭谨的对着唐枫回应道:“回禀头领的话,属下已经吃过饭了。是有专人给我们送上城头来的,而且,送上来的时候还是热乎着的,我们还一人喝了一点水酒,也好让身子暖和一些。”这个东北军校的年纪不是很大,看起来,倒跟那个牺牲了的张冬生一边大。
&esp;&esp;一想起张冬生,唐枫的心中就不由得感到一阵的刺痛。由此联想起张冬生的爹来,他见到了自己将张冬生的灵柩运送回来,虽没有哭上一声,可自己却知道,老人的心已经碎了。而在自己临离开的时候,他还对自己说,他是一个好铁匠,要是军队里有用得上他的地方,那他也要来参加东北军中来。眼下,张冬生的爹就在太谷城中,被唐枫任命为军中铁匠间总管。专门是带着人给军中打制各种兵刃和马蹄铁,如果要是所打得东西多且量大的话,那就由他出面,去联系地方的铁匠,帮着军队里的铁匠来一起做这个活。
&esp;&esp;“嗯,不错,看你年纪也不算很大么?你来参军,家中可还有别的人么?”唐枫一边望着城下不远处的那一片黑黝黝林子和旁边的无尽的黑暗空地,一边对着着眼前的东北军校询问道。
&esp;&esp;“还有一个弟弟,本来他也想参加东北军来,可军队里的官长却不允许,跟我爹说,家里必须得有一个孩子跟在身边。并且,我的头一个月的例银足有二两多,也留给家中了。在这里管吃管住的,也没有能够花上银子的地方?家中可不同,尤其我弟弟还与邻村的一个姑娘相好上了,我多往家寄些银子,也好给他讨上一房媳妇。”这个还带着一脸稚气的东北军将士,说着说着,嘴角处浮出一抹的微笑出来。
&esp;&esp;“哈哈哈,好样的,不过你就不想讨一门媳妇么?等着,咱们在那里真正的扎下根了,我亲自来给你找一个老婆。不过眼下,你先帮着我传下军令去,让城头上的弟兄们今夜多辛苦辛苦,想方设法的往城上多打些水上来,将水都泼在城墙上面。今夜就得干完,以防明军明日前来攻城。”唐枫吩咐完了,伸出手帮着眼前的军校将身上的夹袄往一起抿了抿,又拍了拍他的肩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着军校问道:“我记着你的名字叫张狗子,可对?”说完了,回过身在亲随手中接过带来的一个皮酒囊,打开,仰脖往嘴中灌了一大口,随手递给他道:“让弟兄们每个人喝上一口,好下去打水干活。”说完了,哈下腰将一盘绳索抖开,将一边在城墙上系好了,又将另一头扔下城去
&esp;&esp;“头领说的一点没错,小的名字就叫张狗子。”那个军校说着接过皮囊也灌了一大口酒下去,又将皮囊转递给在一旁站着的那些守城军校手中。皮囊在每一个人的手中转过,每一个东北军将校都喝了一口水酒,然后是兵分两边,一些军校下城去临近的水井中打水,一些军校将绳子甩在城下,准备往上拉水。
&esp;&esp;唐枫正带着众人热火朝天的忙活着,就见城下的贺疯子也带着一批的人打开城门,急匆匆的奔出城外。想来,是亲自带着人去砍伐树木去了。而此时的两座城门上,所有的军校都在接过水桶后,往城墙上泼洒着一桶桶的清水。
&esp;&esp;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城墙上的军校此刻,身上都感觉不出来一丝冷意,各个忙得都是一身的汗。而这座太谷城墙外面,如今四处尽是被冰墙包裹着。被初升的太阳光一照,亮晶晶的,折射着一道道彩色的光芒,十分的好看。城外的贺疯子,如今也带着一大群的人,赶着马车,拉着无数的圆木赶回城中。
&esp;&esp;等一回到城内,连气都来不及好好的喘上一口,就急忙又带着人寻木匠来,将圆木开始破开,依照着唐枫所画的图来制作那种东西。至于铁匠那里,昨夜贺疯子也早已告诉过了,张冬生的爹跟他保证,准保在两天内带着人将那些东西打制出来,并请他转告与唐枫,保证是误不了军队的事情。
&esp;&esp;就在唐枫与众东北军将校们刚刚靠着城垛子坐下歇了一会,又用过了城下人送来的早饭。就见离着城池不远的地方,忽然扬起无数的各色旗帜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队队明朝的步卒,身上罩着各色的棉甲。最前面的军校手中持着单刀和盾牌,身上穿着的是一套黑色镶着蓝色边的棉甲,下身居然穿着一条锁子裤。中间的军校手中持着长戈,穿着土色镶着黑色边的棉甲。后面的军校则是手中持着火器,身上穿着红色的棉甲,在这些步卒后面是各式各样的攻城用的利器和云梯,最后面的则是一对对的马队。
&esp;&esp;城墙上的东北军将士们还从来不曾见过这般齐整的明军,而且,数量又是如此的多,一个个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而此时城下来的人马,正是王朴和两个监军统率着的京营军队。
&esp;&esp;离着太谷城不远,明军停住脚步。从军队后面涌上一群骑着马的人,为首的是个穿着一身盔甲,长得相貌堂堂的一员明将。在他的身边跟着两个身穿太监服侍的人,自然就是那两个监军了。
&esp;&esp;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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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再看那两个太监监军的身后,是一对对身穿着绯红色飞鱼棉袍,腰胯绣春刀的锦衣护卫。看起来颇具威势,倒比那个领军的明朝将军还要威风十足,那个明朝的大将走到队伍前头就将坐骑勒住,而那两个太监却催着马,一直走到那个明朝的将军马头前面足有一尺长远的距离,这才也将坐骑带住。这样一来,使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个太监是领军的主将。而那个跟在二人的战马后面,如同一个受气包的将军是一个副将似的。
&esp;&esp;“大头领,这城下的明军,究竟哪一个才是领头的?是那两个穿得花枝招展的死太监么?”张狗子持着手中的长枪,凑到正扒着垛口往下瞭望着的唐枫近前,低声对他询问道。
&esp;&esp;“你看呢?我告诉你,你看看谁在明军的队伍里似乎是最受气的?谁就是领军的主将。一会,如果要是他们再敢往前靠得近一些的话,你们瞄准了那个穿着盔甲的将军,就给我狠狠地打。若是有哪一位弟兄的箭法好?能一箭将他射死的话,那我就将他提拔起来当百人长。”唐枫嘴角微微含着笑的,转头对着环聚与自己身旁的东北军将士们言道。
&esp;&esp;“公子,若是我等将那两个耀武扬威的死太监给射死了呢?那又能给我们什么奖赏?该不会是比百人长更高吧?”张狗子忽然嬉皮笑脸的扭过头,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唐枫问道
&esp;&esp;“给你个球,你要是将那两个死太监给射死了的话,那明军自然是求之不得,而且还会十分的感谢你呢。但是攻打咱们的城池更是肆无忌惮了。到时候也无人看管与他等,想怎么打咱们就怎么打咱们。我说你小子,该不会是明军派来的探子吧?怎么竟给明军帮忙,给义军帮倒忙?”唐枫说罢,瞪了一眼张狗子,将脸一板,可嘴角上的那一丝笑意,却压制不住的就此荡漾开来。使得一旁的张狗子初始本以为唐枫对自己动了怒气,如今看到他的那一抹笑意,这才放下心来,摸着自己的头盔,也不由得跟着憨憨的笑了起来。
&esp;&esp;“大头领,李头领在城下,想带着他的手下人马上城与您一同来守城?让属下上来跟您打听一声,看看成不成?”一个东北军将士从城墙下面的马道上跑了上来,到了他的跟前对着他回禀道。
&esp;&esp;“好呀,眼下我这里正缺少人手呢?不过,你下去跟他说上一声,这里暂时还用不到他,让他上南门那边去,一定给我守住了,要是实在觉得顶不住的时候,就派个人前来通报我一声,万万不可自作主张的弃城而逃。”唐枫说完了,摆手令这个军校下去给李自成回个信去。不过,想来这个李自成还不至于这么饭桶吧?自己也不想要求,守住这个城池便像当时守住宁远城的时候,一守就守了足足的有好几个月。记得那个时候,全军最后连粮食都没得吃,只好剥树皮挖草根,一直等自己最后一炮轰毙了努尔哈赤,这才使得明军转危为安。而在这座太谷城,自己只要他们能够守住两天即可。
&esp;&esp;一面想着,唐枫忽然向着身旁的东北军将士一伸手,开口吩咐道:“将弓箭与本公子拿过来。”身旁的东北军将校急忙递上一把三石的硬弓,和一支黑翎三棱箭。唐枫接箭在手,却出人意料的将羽箭的铁箭头给拧了下去,只余下一支光秃秃的箭杆在手中。又一伸手将自己衣袍的内衬扯下一条来,将其牢牢地绑在箭杆之上。
&esp;&esp;这才将硬弓接了过来,将羽箭搭上,拽开弓弦瞄准了城下的明军。他这一手令周围的那些东北军将士看了是百思不得其解,可也知道唐枫这么做定是有他的用意,绝不会是闲着没事做就是了。
&esp;&esp;一旁的张狗子实在是有些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公子,你将这箭头去掉了,这样一来也射不伤人呀?”说着,对城下的明军扫了一眼,就见明军们此时正在排开阵型,将队伍全部都亮开,盾牌手在左面,长枪手在右,那些火器手处于中间的位置上。骑兵们则是列于左右两面队伍的外面,纵览明军整个的阵型,就似一对张开的翅膀一般,这样的阵型,到有利于两翼的骑兵随时都可冲杀出来。
&esp;&esp;“呵呵,我所要射的可并不是人?而是人心,狗子你就等着看好戏吧。着。”唐枫一声轻叱,右手一松,羽箭快似流星赶月一般,奔着城下的明军队伍中间疾速的飞了过去。
&esp;&esp;眼见城头上,居然不声不响的就施放下一支冷箭下来。将勒马在头前,正仰头观看着城头动静的这两个太监吓得,好悬没有从马背上滚落到下面来。哆里哆嗦得将身子紧紧地贴在马鞍桥上,偷眼往身后扫视着,看看这支冷箭究竟射中了谁?可等着两个人看到被射中的正主了以后,不由火从心头起。
&esp;&esp;就看到那个王朴的手中,此时正一手抓着那支射下来的冷箭,在马上一边端详着一边发着愣。等两名太监再仔细一看,就见他的另一只手中,居然还拿着一块白色的绸子,看情形,一定是在端详着绸子上所写的字了?两个太监这才恍然大悟,不用问了,定是王朴这厮接到了城上与他联络的书信了,如今一定是在那里想着,怎么处置与我们二人呢?
&esp;&esp;两名监军纷纷催马到了王朴的跟前,先是乜着眼睛打量了一番,骑在马上的王朴一番。杨进朝这才阴阳怪气的对其询问道:“咱家敢问王大将军一句,不知方才在那冷箭上裹着的绸子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内容呢?王将军可否能方便将之于我们二人观看一番呢?当然,若是王将军不方便以之示人的话,那就算了。”杨进朝说着话,却将马往后带了几步,免得这王朴在万一恼羞成怒想对二人来个杀人灭口,由此而暴起伤人,自己二人可万万不是他的对手。
&esp;&esp;“两位监军大人言重了,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示人的呢?只是我对此觉得有些奇怪而已,二位要想看的话,就请自己拿过去看吧。”王朴的面上倒是十分的坦然,将那块绸子举了起来,在马上往前一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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