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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节（第2页）

&esp;&esp;那疤痕男的副手是这批黑衣人中为数不多的见过章公公的人，见其到来立即退了下来，而其余人听他这般称呼，也才如梦初醒，渐渐摸清了状况。

&esp;&esp;原本大部分黑衣人是没有见过正主叶阳皇后的，只知道自己受雇于宫中的某位大人物，只要听首领的便好。

&esp;&esp;而方才突然出了变故，他们所要射杀之目标，从一人变成了三人不说，后来又横空出现一名女子，加上他们的首领又死在了那目标面具男手里……

&esp;&esp;再加上方才这章公公所言，那中箭之人不就正是他们这次任务的真正主顾？

&esp;&esp;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手里的暗器纷纷掉落在地，不知所措，进退两难。

&esp;&esp;原本就对皇后有所怀疑，而皇后的突然出现，以及她中箭后黑衣人们皆不敢再冒然上前，皇上即使内心有多么想要为她辩解，如今也无法再自欺欺人。

&esp;&esp;只是对于眼前这一切，皇上没有立即追问，而是抱起皇后欲要出去，“皇后你挺住，朕带你回宫。”

&esp;&esp;“皇上，臣妾……臣妾怕是不行了。”皇后微微摇了摇头，面色惨白。

&esp;&esp;“不，皇后，朕不准你有事。”东陵巽看着怀里的叶阳皇后，口吻坚定。

&esp;&esp;“皇上，您不准臣妾有事，是因为……皇后这个身份，对吗？”

&esp;&esp;闻言，东陵巽有一瞬间的迟疑，但很快他便回道：“你是朕的皇后，更是这东昭天下的女主人，朕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esp;&esp;尽管自始至终，与皇后皆是同床异梦，可到底是枕边人，皇后又如何看不出方才东陵巽不过是避而不答罢了。

&esp;&esp;依照素日，碍着身份、情面，皇后总会得过且过，可是此时此刻，她忽然不想要“识大体”了，于是抓着东陵巽的袖口，紧紧追问：“皇上，臣妾的时间怕是不多了，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您能不能对臣妾说一句真话。”

&esp;&esp;“皇后你……罢了，你说。”东陵巽实在不欲在这里多做停留，并非惧怕危险，而是不想这么多人一直在这里烦扰凝允，可东陵巽是他比我的命还重要

&esp;&esp;叶阳皇后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摇了摇头，“莫凝允占据了你的心，而臣妾也自始至终占着这皇后的位置，此刻还在她的面前，为你而死，这也算是，扯平了……扯平了罢……”

&esp;&esp;两下里沉默片刻，皇后再次费力地张开口：“皇上，臣妾还有最后一事相求……”

&esp;&esp;“曦月……什么心愿？你放心，朕定会善待叶阳氏族。”

&esp;&esp;叶阳皇后却是摇了摇头，这一生都是在为叶阳家活着，在自己生命这一刻，她想要为自己而活。

&esp;&esp;“如果翊儿问起，便说臣妾是在与皇上同游近郊途中，被刺客射杀了罢……”

&esp;&esp;东陵巽闻言愣了神，他没有想到皇后最后的请求竟是这个，但随即便了然，皇后是想要在自己的儿子心中，最后留下的印象仍是美好的，甚至是与丈夫伉俪情深的。

&esp;&esp;见皇上沉默，叶阳皇后以为他不肯，局促不安地想要挣起身子，抓着他的手臂轻声哀求：“皇上，皇上……”

&esp;&esp;“朕答应你，今日这一切，都不会让翊儿知道，也不会让除了这里之外的任何人知晓。”

&esp;&esp;叶阳皇后提着的一口气得以长长地松开，双瞳开始逐渐涣散，“谢过皇上……谢……”最后一个话音尚未落下，她抓着东陵巽袖子的手没了力道，颓然松开，顺着他的手臂滑落到地上，那一双素日连半点水渍都不曾沾染的双手，此刻落在了尘泥之中。

&esp;&esp;“皇后……”东陵巽痛呼一声，手掌轻轻抚过皇后已经失去光彩的双眼，最终，他下意识唤出的仍是她的位分——皇后。

&esp;&esp;“娘娘！”

&esp;&esp;这时，章公公亦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已经阖上双眼的叶阳皇后。

&esp;&esp;章公公自是知晓的，皇后所做的一切如今皇上心中已是明镜一般，且如今皇后去了，章公公亦是必死无疑，可他没有像其余所有的黑衣人一样选择逃跑，因为他知道，他这一身荣宠皆系于皇后之身，大半生都耗在了这深宫之中，离了皇宫，自己这个阉人又能去哪里呢？与其过着苟延残喘、四处逃亡的日子，还不如随了主子就这么去了。

&esp;&esp;慕云漪此刻站在莫衍的身后，猜想着此刻他的面上应当是什么情绪，盯着他的背影竟有些愣神。

&esp;&esp;大约是觉察到身后的目光，莫衍忽然回身，尽管面上已经没了面具，但依旧看不出丝毫的波动。

&esp;&esp;“走吧。”

&esp;&esp;“嗯？”慕云漪尚未反应过来，已经被莫衍拉着向后走去。

&esp;&esp;“爝儿！”

&esp;&esp;就要踏出宅子的主院之时，身后的东陵巽叫住了他。

&esp;&esp;“爝儿，你要走了吗？”

&esp;&esp;“嗯。”莫衍停下脚步，却没有回身。

&esp;&esp;“留下来，好吗？”身后传来的声音不难听出期盼。

&esp;&esp;“为什么？”

&esp;&esp;“当初是朕对不住你和你母亲。”

&esp;&esp;“所以呢？”提到母亲，莫衍似乎无法冷静，反问之中分明强压着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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