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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时二浑身一颤,伏首而拜。
时序说:“时二犯了大错,理应受罚。”
时归用力摇了摇头:“可是、可是……那阿爹,你能不能宽恕他一回,就一回行吗?”她刚刚过来时,只在时二背上匆匆扫过,并没有清晰看清伤势。
但再怎么看不清,被鞭打出来的血总是能看到的。
时归对血色并不喜欢,尤见不得这种颜色出现在她在意的人身上。
若是在家里,她有一百个法子,求得阿爹宽容。
可这里不一样,这里是司礼监,是阿爹说一不二、威严甚重的地方,自有其完善的刑赏,何况阿爹说了,是二兄犯了错,该罚。
时归不知时二到底犯了多大的错处,而她的求情,亦是对时序的质疑。
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再说了。
眼见时序久久不语,时归也再开不了口,但她眼睛里却是弥漫起一层水雾,泪汪汪的,无声胜有声。
见状,时序只得叹息一声:“罢了。”
“今日就先到这里吧,余下的明日再说。”说着,他俯身将时归抱起来,正准备往衙门外走,哪知才被踢开的项进又滚了回来。
时序头也没低,一脚踩在他的脚踝上,清脆的骨裂声应势而起。
项进疼得浑身抽搐,时序却稳稳当当地将脚落回地上。
时归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除了震撼一些,竟没生出多余的情绪。
就这样一路走出司礼监,衙门外并排等了三驾马车,时序随便上了一驾,随口吩咐道:“回府。”
直到马车驶出宫门,时序才笑问道:“怕吗?”
看他待项进如待垃圾,看他随便踩碎人的脚骨。
时归对他的问询心知肚明,缓缓摇了摇头,坦诚道:“阿爹是在办差,想来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
“阿爹不是坏人,这么做肯定也是因为那些人的缘故,我没什么好怕的。”
时归不敢说时序是什么好人,可至少在这个时段,他绝对还称不上坏。
时序眉目舒展,抬手在时归额间点了点:“不怕就好。”
至于说他狠厉行径的缘由,他就不打算解释了。
而时归转头就将刚刚见到的一幕抛到脑后,与其在意一些陌生人,她还是更关心:“那二兄还要受罚吗?我看到二兄背上有好多伤,阿爹消消气,就饶了二兄吧。”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给兄长们求情,轻车熟路,知晓首要的还是哄阿爹高兴。
眼见时序情绪稳定了,她才再次央求:“阿爹最好了,就饶了二兄吧……”
她若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反让时序想起白日的一幕来。
只见他一扬眼角,似笑非笑道:“最好了?我怎么记着阿归白天还说,最想的是大兄二兄,甚至连老爹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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