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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第2页）

&esp;&esp;皇帝抬了抬手，“你起来吧。”

&esp;&esp;杨婉行了谢恩礼，依言站起身。

&esp;&esp;屋内的药香有些刺鼻，皇帝自己也觉得不大受用，朝外唤道：“胡襄，进来把药端出去，朕现在不喝。”

&esp;&esp;“等一下。”

&esp;&esp;皇帝看看了杨婉一眼。

&esp;&esp;“你要说什么。”

&esp;&esp;杨婉屈膝道：“陛下不喝药，皇长子殿下也不敢喝。”

&esp;&esp;皇帝一怔，耳红渐渐生潮。

&esp;&esp;“是真话吗？”

&esp;&esp;“是……殿下曾训诫奴婢——只怜家姐，不思陛下痛楚，实为不忠。”

&esp;&esp;她说着朝贞宁帝伸出手掌。

&esp;&esp;贞宁帝低头看了一眼，“易琅责的。”

&esp;&esp;“是。”

&esp;&esp;“你自己怎么想？”

&esp;&esp;杨婉收回手，低头道：“奴婢是愚人，受了责就记着教训……”

&esp;&esp;她说着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esp;&esp;皇帝叹了一口气，“宁妃教这个孩子，教得是很好。”

&esp;&esp;他说着，指了指胡襄捧在手中的药，对杨婉道：“把药给朕端过来。”

&esp;&esp;“是。”

&esp;&esp;贞宁帝接过药，抬头饮尽，搁碗挥开呈送果脯的内侍，对杨婉道：“你姐姐以前好的时候，对朕说过，你对易琅很好，易琅也愿意与你亲近，如今朕陡然把宁妃送走，恐怕易琅心里不安，你就不用回尚仪局了，留在承乾宫，服侍皇长子。”

&esp;&esp;“是，奴婢谢陛下恩典。”

&esp;&esp;贞宁帝低头又道：“但你要记着，你不是嫔妃，只能服侍他，像今日这样受他的管束，不能教养他。”

&esp;&esp;“奴婢明白。”

&esp;&esp;贞宁帝点了点头，“回去吧，告诉易琅，君父已服过药，让他安寝。”

&esp;&esp;“是。”

&esp;&esp;杨婉起身从养心殿退出来，抬起手把自己在贞宁帝面前硬逼出来的眼泪一把抹了去。

&esp;&esp;她端着双手走下月台，合玉等人迎上来道：“陛下怎么说。”

&esp;&esp;杨婉摇了摇头，“你们一会儿回去，好好照顾殿下。告诉他放心，陛下没有让他迁宫，请他好好吃药，早些安寝。”

&esp;&esp;合玉看着杨婉的手，“回去奴婢给您上些药吧。”

&esp;&esp;杨婉道：“拿些薄荷草揉一下就行了。这事谁也不能说，要说也只能说是殿下让打的，明白吗？”

&esp;&esp;——

&esp;&esp;第二日，贞宁帝驳斥了中宫的请求，亲自手书御旨，宽慰易琅。

&esp;&esp;养心殿来传旨的人是邓瑛，是时易琅还没有醒，杨婉独自一个人坐在地壁后的石阶上，撑着额头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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