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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旧雨（第2页）

杨明正看着天空有些出神，天空渐渐变的阴沉，乌云开始聚集的更密集，就像是想要迫不及待的下一场雨，一场痛快淋漓的大雨。

小时候的一幕幕突然浮上心头，画面像书页快速的翻动着，他嘴角才流露出一丝微笑，林羽已经摆好架势，在无声的等待着他了。

没有意外的，在这狭小阴暗的小巷子里，两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怒吼着冲撞到一起，刚开始还有点章法你一拳我一脚，后来就裹成一团彻底扭打在一起了。

林羽红着要眼，他这时仿佛都忘了自己不属于这个地方的事实了，他显然又重新深陷了进去，只是在暴怒的本能下，挥舞着一个又一个拳头。

杨明呢，虽说他也倾尽全力的在与林羽扭打着，翻滚着，可他的脸上更多的是平静，眼中是清澈的，余光还有闲情偷瞄着天空。

“雨，下雨了吗”

他挨了一记林羽的重拳，脑袋有些晕呼呼的，可他接下来就把林羽摔倒在地，骑在他的身上，开始疯狂的击出一拳又一拳。

不知何时，从天幕阴沉的乌云中，落下了第一滴雨，刚开始还是淅淅沥沥，轻飘飘的，才不过一会，下的愈来愈大，愈来愈密集。

人群开始各自跑开，寻找躲雨的地方，医院自然也是如此，在空地上已经见不到几个人影了，因为雨实在太大了，只不过在雨中待了几秒钟，就淋的全身湿透了。

而在医院旁边的小巷子里，两个少年依然没有松开彼此的拳头，可是再想要挥上一拳，却已没了力气。

是雨下的太大了吗，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他们互相望了望，而后都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

是雨下的太大了吗，连睁开眼睛都是那么的困难，冰凉的雨水流淌过额头，顺着鼻梁流下嘴角，完全已分不出是眼泪还是雨滴了。

杨明艰难的转过头，才发现林羽正出神的看着天空，他看着林羽的侧脸，好熟悉，好熟悉啊，可是，这个人，还是昔日自己认识的伙伴吗，他有些悲哀，却无可奈何。

“是你赢了”

杨明闭上了眼睛，任由雨水滑过他的脸庞，他的声音变得沙哑，阴沉，就跟太平间的梁老头一样，他也感受到了那种从心底传来的孤独，这种滋味真的不想再尝一遍了啊。

“是我输了，我是一个废物”

“没能把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亲人”

“从另一个世界找回来”

“啊！！啊！！！”

杨明哭了，他哭的很伤心很伤心，就跟小时候那场大雨一样，他也是这样痛哭着，大喊着，可是这一次，到底有谁会来回应他呢。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林羽却已沉默看着他有了好一会，雨水尽管模糊了他的眼，可他依然没有放弃，无数次眨巴着眼睛，就是想要再清他的脸。

原来，我一直想看见的，一直想要追寻到的，却一直一直在我身边啊。

“立万”

“立万，你哭的真难看，就跟以前一模一样”

林羽轻声的说出这句话，在杨明耳中却如同天雷轰鸣，他猛然睁大着眼睛，嘴角抽搐着勾起微笑，眼泪如雨，分不清是什么流进他的胸膛。

然而两人都未曾发现，就在巷口处，一个穿着蓝色百褶裙的长发少女正幽幽的看着他们，眸光中哀愁渐盛。

“原来最后，哥哥”

“哥哥你还是忘记了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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