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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灿儿还好，阿烁这两日作诗真是头疼坏了，可见苏泽不能教她了，换一位先生也是好的。且她这两日闹腾着要办什么诗会，真是把臣妾愁煞了。

&esp;&esp;皇帝道，让素白指点阿烁作诗倒也无妨，只是办个诗会又如何呢？

&esp;&esp;陛下是阿烁的父皇，难道不知她的斤两么，她能做什么诗，不过是前两日失了面子，此次要找补回来罢了。我无奈道。

&esp;&esp;皇帝听了却道，我前两日瞧着她是颇有进益的，你也不必忧心。上回如何就失了面子呢，可是谁笑她了。

&esp;&esp;也不曾，她自己作不出来，心里别扭罢了，能有谁笑她。我有些无奈。

&esp;&esp;……

&esp;&esp;这厢，苏泽领着方素白出了廉政斋。

&esp;&esp;直到过了假山旁的小路，方素白突然拽着苏泽的胳膊，将她拽到了旁边的竹林里。

&esp;&esp;方先生做什么呢，这般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苏泽一把推开了方素白，只见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女官服饰，才吊起一边嘴角上下打量了方素白一遭，带着她一贯的不屑。

&esp;&esp;小泽，真的是你吗，二十多年了，你在宫里过得好吗？方素白的声音都颤抖了，眼里带着惊喜和兴奋。

&esp;&esp;呵！苏泽嗤笑，你没瞧见吗，如今我是当今皇后娘娘的殿前女官，身居正二品，便是朝廷的尚书大人见了我都是要行礼的，自然过得好了。

&esp;&esp;她负手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他，笑着道，倒是你啊，得了你想要的了吗？当年一心贪图功名利禄，怎么这么多年，你竟还是个白身呢，真是枉我父亲教导了你许多年。

&esp;&esp;方素白听她这样说一颗心像被戳碎了一般。

&esp;&esp;他嘴唇动了动，良久才道，小泽，不要这样说行吗？

&esp;&esp;苏泽笑了笑，倒也是，你如今可是得了陛下的欢心，这高官厚禄的也就是一时半会的事。倒是跟我们不同。

&esp;&esp;你非要这样说我心里才开心吗，当年学士府败了我比你更绝望，你知道我是怎样九死一生才才能来到京师，才见到你吗？方素白眼含热泪，心痛至极。

&esp;&esp;他接着道，我也想带你走的，可是我护不住你啊，还有师父交给我的任务，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走投无路了啊……师父他……

&esp;&esp;住嘴，不要提我爹。苏泽打断他，倒是该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哪里有如今这样风光的好日子呢，方素白，你且等着吧，我倒要看一看，你能混出个什么样儿。

&esp;&esp;苏泽咬牙切齿地说完便径自出了竹林。

&esp;&esp;全然不顾身后面如死灰，流泪不语的方素白。

&esp;&esp;苏泽自己出了竹林，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招呼亭子旁打扫的一个小内侍道，你且放下手里的活儿，去竹林里将那方先生送出行宫。

&esp;&esp;内侍应声去了，苏泽这才叹了口气，回头便往廉政斋去了。

&esp;&esp;……

&esp;&esp;这厢，我与皇帝闲话了半晌见苏泽送完了方素白，便也与皇帝告辞回去了。

&esp;&esp;皇帝又絮絮叨叨地嘱咐我说，如今天气燥热了，万万不要再这样跑来了，才大好的身子，热出病了可怎么好。

&esp;&esp;我听着心里一片心虚愧疚，匆匆告退便出了廉政斋。

&esp;&esp;哪怕我心思再多，如今都不得不承认，自从太后去世，皇帝对我的确很好。

&esp;&esp;是惺惺相惜的感情，是丈夫对妻子的那种好。

&esp;&esp;我快四十岁了，平日里要操劳许多不说，如今身子也不好。

&esp;&esp;扶持我的太后走了，我的一双儿女长大了，灿儿有了自己的心上人。

&esp;&esp;阿烁不着四六的也从不心疼我，眼看着，陪了我二十多年的苏泽也要嫁人了。

&esp;&esp;外头还有不知什么人等着我病死了给皇帝立新后。

&esp;&esp;你看呐，我活了这大半辈子，活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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