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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1页）

&esp;&esp;谭丽娘想想又有些忧心，“也不知道孟太太这回还会不会使些小心思。”

&esp;&esp;“不会了，娘放心吧。”呦呦十分肯定地说，“她要再使心眼儿，就让她‘头疼’好不了，把家交给二太太。”

&esp;&esp;谭丽娘知道她什么意思，嗔了她一句，站起来去准备明天过孟府的礼物，剩下呦呦一个人在桌边坐着，一边吃点心一边喝茶水一边想心思，玉儿才生完半年多，姐姐这就又有了，是打算三年抱俩吗？三年抱俩听起来很好，可是对女人身体的伤害也是很大的，要不要劝劝陶陶，生完这个先等等再生

&esp;&esp;

&esp;&esp;十月二十七八的时候，京城终于下了第一场雪，呦呦算了算，竟然比往年还早了些。雪是趁夜下的，早上一睁眼，外头就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呦呦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雪还在下似乎没有停过，搓棉扯絮的，地上积雪已经很厚了。

&esp;&esp;起床穿戴好后到了正院，院子里的积雪都被扫起来了，正对院门坐落着一个矮胖的雪人，圆身子圆脑袋，头顶上戴着一个圆圆的老虎帽，眼睛是两颗冻梨，鼻子是一根胡萝卜。

&esp;&esp;怀信就站在雪人面前，手里拿着一块鹅黄色的布，似乎想给雪人戴上。听到呦呦进院子的声音，怀信转过头来，“二姐！”

&esp;&esp;呦呦应了一声，走到他身边问他干什么呢。

&esp;&esp;“我给雪人穿衣服！”怀信扬扬手里的东西。

&esp;&esp;呦呦仔细看了一眼，惊讶，“这不是你的披风嘛？怎么给雪人穿上啦？”呦呦伸手想要拿回来，却被怀信躲开了。

&esp;&esp;听到声音的怀瑾从屋里走出来，他是昨天傍晚到家的。一共游历了两个月多，路线从北阳府开始一路向东，经过直隶一直到了山东，返程时走的天津水路。除了他自己回来了，还带回了两箱子的玩意儿，东西不多，不过人人有份。

&esp;&esp;此时怀瑾从屋里出来到了院子，先同呦呦打招呼，“二姐，”然后看到怀信手里的披风也是一愣，“你不是说冷让我给你找披风么？现在这是干什么？”

&esp;&esp;“是冷呀，不是我冷，是雪人冷！”怀信指着身后的雪人，振振有词。

&esp;&esp;呦呦顿了一下，然后蹲下身问怀信，“你怎么知道雪人会冷啊？它又不会说话。”

&esp;&esp;“因为它没有穿衣服啊，我不穿衣服也会冷。”怀信说，说完继续踮脚给雪人穿披风。

&esp;&esp;怀瑾想拦下他但是被呦呦阻止了，“让二哥来给雪人穿衣服，你跟姐姐回屋吧，一会儿冻到了染了风寒还要吃药，汤药很苦的。”

&esp;&esp;小家伙迟疑了一下把披风交给怀瑾，“哥哥，你记得一定要给穿好呀，不然一会儿冻到了染了风寒还要吃药，汤药很苦的。”

&esp;&esp;呦呦和怀瑾都笑起来了，小家伙现学现卖，说的还挺溜。

&esp;&esp;不过，都说好的不灵坏的灵，不知道是呦呦乌鸦嘴，早饭过后没多久，怀信就打了几个喷嚏，一看就是凉到受了风寒了。谭丽娘赶忙让厨房煮了姜汤给他喝，不过他嫌弃姜汤辣，不肯喝，宁肯打着喷嚏流着鼻涕也不肯喝。

&esp;&esp;呦呦对自己的乌鸦嘴有点自责，就哄他不喝姜汤了。谭丽娘听到了就说不准让她惯着怀信，不喝姜汤就要喝汤药。眼看着怀信要哭出来了，呦呦赶快对谭丽娘使眼色，然后回头哄着怀信不喝姜汤，姐姐给他熬苹果水。

&esp;&esp;所谓的苹果水，其实就是把苹果切了丁，加上冰糖和姜汤一起煮，苹果的香甜和冰糖的甜意中和了姜汤的辣味，多多少少倒是能喝了半碗，剩了最后一点呦呦秉承着“浪费就是极大的犯罪”的理念，将碗底的汤喝完了。然后，就交叉感染了。

&esp;&esp;“阿嚏！”呦呦又打了个喷嚏，用帕子擦了一下鼻涕，对萧沐仁说了一遍她得风寒的缘由，然后又指了指两米外的一张椅子，“你坐那，离我远一点。”

&esp;&esp;萧沐仁没有听她的，而是挑了一张离她最近的椅子坐下来，疑惑地问：“什么叫‘交叉感染’？”

&esp;&esp;“呃，”呦呦一不小心把现代名词带了出来，“就是传染，我从那本洋文书上看的。”呦呦胡乱回答了一下，赶紧岔开话题，“这大雪天，你怎么来了？不会又想带我们出去玩吧？”

&esp;&esp;“本来是想来着，”萧沐仁点头，“不过你这得了风寒，那就去不了了。”

&esp;&esp;呦呦捏着手帕擦了一下鼻子，点头，“风寒真讨厌，鼻子都堵住了，呼吸困难。”

&esp;&esp;“喘不过气儿呀？”萧沐仁凑过去问了一句，“要不要我帮你？”

&esp;&esp;“啊？”呦呦往后躲了一下，“怎，怎么帮？”不会是想人工呼吸吧？

&esp;&esp;“用这个帮呀。”萧沐仁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鸡蛋大小的东西，递到呦呦鼻子底下，呦呦还没等反应过来，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鼻子立刻通气了，她嗅了嗅，一股薄荷的清凉之意传进鼻腔，格外清爽，然后立刻打了一个喷嚏，鼻子通了！

&esp;&esp;呦呦鼻子通畅了，整个人舒服多了，就从萧沐仁手里接过那个东西，“这是什么？哦，鼻烟啊，哪儿来的？”

&esp;&esp;那是琉璃制的内画鼻烟，比鸡蛋大一点，也是椭圆形，里头绘着一幅蝴蝶牡丹图，非常艳丽精巧，蝴蝶翅膀上的花纹纤毫毕现，牡丹的花蕊也栩栩如生。拔下盖子，里头传出来的清凉薄荷。

&esp;&esp;“前门街上淘的，还是个古董货呢，里头原来装的麝香，我前些日子跟吐蕃使者谈判，经常一磨就一天，头晕脑胀的，全靠这个维持清醒呢。”萧沐仁把塞子给塞回去，拉过呦呦的手把鼻烟放到她手心里，“送给你了。”

&esp;&esp;萧沐仁的手挪开的时候，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在她手心里轻轻划了一下，痒的呦呦下意识就收紧了拳头，然后萧沐仁的手指就被攥在了呦呦的手心里。呦呦愣了一下，立刻又松开了，然后抬头看向萧沐仁。

&esp;&esp;萧沐仁也在看她，眼睛里盛满了情意，就这么盯着呦呦。

&esp;&esp;一时间，两个人都没出声。呦呦不知怎么就羞涩起来，垂下了眼睛，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却感觉面前的光线越来越暗越来越暗。

&esp;&esp;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两辈子加起来活了三十多年的女人了，这种情形代表着什么她当然懂，于是现在她心里的想法是要不要躲，还是就这么等着萧沐仁亲上来？

&esp;&esp;正在内心挣扎间，萧沐仁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了，就差一点就亲上了。。

&esp;&esp;“姐姐！”小家伙从外头跑进来，不知道去哪儿玩了一通，头上都是汗，脸上还蹭了一道泥印子。

&esp;&esp;旖旎的气氛立刻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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