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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对方不理他的嘲讽，继续千篇一律的话题：“你做梦梦到了冥王星？那是哪里？你曾经去过的地方？”

&esp;&esp;程岫道：“天知道。我只是脱口而出，或许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

&esp;&esp;“冻了一个晚上，你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esp;&esp;对方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程岫听出了一丝焦躁。

&esp;&esp;“肚子饿。”他不再迂回，简洁地切入主题，“特别想吃生日蛋糕。两层的，上面那层用巧克力酱写着模糊不清的‘生日快乐’，旁边撒了很多水果丁。”

&esp;&esp;“这是你的记忆还是你的幻想？”

&esp;&esp;“不知道。也许给我一个真实的蛋糕，我才能更清楚。”

&esp;&esp;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不能无止境地等待。”

&esp;&esp;程岫警觉：“什么意思？”

&esp;&esp;扬声器保持沉默。通向卧室的门被打开，意味着这次的谈话结束。

&esp;&esp;程岫在原地站了会儿，确认对方的确没有“继续”的意思，才回到房间。

&esp;&esp;恒温系统失调可以用客观的故障来解释，但约谈提前、对话焦躁都属于主观行为。的确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且对对方不利。

&esp;&esp;可能有两种。

&esp;&esp;一种是内因，来自内部的分歧，让他们感受到了压力。

&esp;&esp;一种是外因，原因有很多，但目前来看，除了差点冻死他之外，都很好。

&esp;&esp;看对手不高兴，自己总是高兴的。

&esp;&esp;程岫走进洗手间。

&esp;&esp;为免他通过洗手间系统影响中央系统，这里使用的是复古的抽水马桶。别说他们不贴心，为了保证他使用马桶顺利、舒畅、愉快，旁边还配备了一个马桶吸。勉强算个利好消息。

&esp;&esp;程岫将马桶吸的棍子取下，趴在地上找了找抓地的手感，确认和想象的一样好用后，起身打开马桶的水箱盖，从水里取出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五片面包，一个鸡蛋，一个橘子，都是前两天从牙缝里省下来的。

&esp;&esp;准备好一切，他回到房间，正对着暗格坐下。

&esp;&esp;书写计划时，他兴奋、激动；真到了要动手的时候，又一派平和。好似头顶一束光，耳畔有人合唱“哈利路亚”……心境平稳得台风都吹不起波澜。

&esp;&esp;成功率不大他知道，后果可能很严重他也知道，只是，没有更多的时间等待了。

&esp;&esp;对方说出“不能无止境地等待”，无异于下达最后通牒。

&esp;&esp;耐性告罄的下一步是什么？

&esp;&esp;抹杀？

&esp;&esp;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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