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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养丫头有什么用哩。胳膊肘往外拐哩。何老娘伤感以后不能再替丫头片子保管银子的事，街坊们已是夸赞起她老人家来，连宋学士家的宋太太都说，&ldo;唉哟，这嫁妆可不薄了，就是我家里嫁闺女，也就是这样了。&rdo;&ldo;宋太太可别笑话我啦，我们乡下人家，有多大力出多大力罢了。&rdo;何老娘见宋太太赞她，复又觉着体面起来。可不就是么，给丫头片子陪嫁这许多，这也就是在帝都不大显，要是在碧水县，这也是一等一的好嫁妆啦。祁副将的太太道，&ldo;哪里是笑话，就看您家肯给闺女陪嫁千亩良田，就是真正为闺女着想的。要我说也是，衣裳首饰之类的虽也要走，也只有田地，才是永久的基业。陪嫁千亩田地，孩子手里也多个来钱的地方。&rdo;祁太太家里富庶，自身也会打算，见何家给闺女的陪嫁，就知道何家会打算，今多有那些虚头巴脑的人家，只弄个面儿光，田地商铺通通没有。更有甚者，便是个面儿光都没有，还有花闺女聘礼的人家呢。祁太太一向处梅家二太太不合，便笑道，&ldo;二太太家不也要嫁孙女也么，不知嫁妆可预备齐全了。&rdo;梅二太太笑，&ldo;我们丫头吉日在八月，嫁妆哪里有这么快的。&rdo;心下深恨祁太太多嘴，虽然这回嫁的是个庶出孙女，嫁妆上过得去就成，可梅二太太到底心下黯淡，想何家这样的乡下人家都能给女孩儿预备出这样丰厚的陪嫁来，她家号称书香门帝都行之二三何子衿也没想到，自己原来竟然是个小富婆。嫁妆单子是早就开始写的，最后再做一下整理。何姑妈给她把成套的首饰，一套放一个匣子，然后零碎的收拢起来，单独放一个匣子。还有何子衿那两块打算用来做传家宝的璎珞，那块大璎珞她从何老娘那里要回来了，一个璎珞占一个匣子，光首饰就放了一箱，算是一抬嫁妆。何姑妈都说，&ldo;咱们子衿正经有几样好东西。&rdo;何子衿笑，&ldo;主要是姑妈舅妈给添的好，不然也没有这许多。&rdo;何姑妈笑，&ldo;所以说有闺女是福气哩。&rdo;&ldo;啥福气哟，泼出去的水。&rdo;何老娘捂着长口疮的嘴巴，郁闷的说一句。何子衿笑眯眯地，&ldo;姑妈，看，祖母嫌咱们哪。&rdo;&ldo;少挑拨离间。&rdo;何老娘嘟囔一句，再次叮嘱道，&ldo;可得把东西收好。&rdo;&ldo;知道啦！别人收东西您不放心，我收东西难道您还不放心？&rdo;何老娘咧嘴一乐，立刻疼的一皱眉，点头，&ldo;这倒是。&rdo;捂着嘴巴与闺女道，&ldo;这丫头片子藏的私房钱，我找好几回找不到，也不知藏哪个耗子洞去了！&rdo;深觉丫头片子是得了自己的真传。虽然心疼这么些银子和人都要嫁过去了，好在，丫头片子出嫁也是住在家里，在何老娘的认知里，只要还在自己家，那东西和人也就算是自己家的。这么一想，何老娘又觉宽慰不少。待把嫁妆单子整理清楚，何姑妈也深觉体面，笑道，&ldo;咱们子衿这么些嫁妆，于官宦人家也不差什么的。&rdo;真的，要是以后儿媳妇有侄女这许多嫁妆，何姑妈就心满意足了。要首饰有首饰要田地有田地要铺子有铺子，虽然田与铺都在老家，可一样是不动产的收入啊。何老娘道，&ldo;就这么一个丫头片子，还是个刁钻的，少给一点儿还不得跟我急眼啊。&rdo;何子衿笑嘻嘻地，忙过去给何老娘敲敲肩，笑道，&ldo;我也没想到祖母给我这许多压箱底呢？&rdo;何老娘哼一声，装大款，&ldo;这也只九牛一毛罢了！&rdo;何子衿道，&ldo;那给一毛可不成，起码得给一牛吧！&rdo;何老娘眉毛险没竖起来，骂道，&ldo;个贪心没够的死丫头片子，这就不少啦！还敢要牛！做梦去吧！这些给你，以后可不许再跟家里伸手，剩下的都是祖产，要留给阿冽的。&rdo;何子衿大大的翻个白眼，问，&ldo;只有阿冽的，没有俊哥儿的？亏您老人爱每天大孙子二孙子的，怎么同是孙子，还两样对待啊！&rdo;&ldo;谁说我两样对待的？当然有我们俊哥儿的！我是说，剩下的都是你兄弟的，就没你的了，以后可不许再分家产。&rdo;何老娘觉着自己有义务把话说明白。何子衿同何姑妈道，&ldo;姑妈，我觉着，我的心瓦凉瓦凉的！&rdo;何姑妈直笑，&ldo;你祖母就是刀子嘴，她舍不得你嫁哩。&rdo;&ldo;谁说我舍不得的？&rdo;何老娘斜着眼，嘀咕一句，&ldo;反正嫁了也是住家里，跟没嫁也没什么不一样。&rdo;又问沈氏，可找好梳头娘子了，再拿出嫁衣来瞧一回，何老娘感慨，&ldo;这嫁衣可真好，比我当年穿的也就差那么一线了。&rdo;何子衿问，&ldo;祖母，您当年的嫁衣有这么好？&rdo;何老娘哼一声，冷笑，&ldo;丫头片子，你可见过什么世面！我当年穿的衣裳，那料子还是我曾祖母传下来，原是我曾祖母的娘传给她的，是前朝的好料子，你去打听打听，当时我那衣裳一穿出来，映红碧水县半边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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