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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1页）

&esp;&esp;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巨细靡遗说了今天的事情。

&esp;&esp;电话的最后，程亦川说：“想好多久去见gilbert了吗？准备好了，我就安排行程，订机票了。”

&esp;&esp;宋诗意望着窗外的夜色，想了想，说：“随时都行。”

&esp;&esp;陌生的新家，陌生的夜景，连空气里都是新生的味道。旧日种种已落幕，她对未来没有任何恐惧，如今只有期待。

&esp;&esp;程亦川说得对，再坏也不会比之前更坏了。

&esp;&esp;她深吸一口气，听见他在电话那头精神奕奕地说：“那我订机票去了，你快躺上我的新床垫，明天反馈一下试用感受啊。”

&esp;&esp;宋诗意笑了，挂电话前听到了最后一句：“好梦，宋诗意。”

&esp;&esp;结束通话时，心情很轻松，仿佛生活的重担悉数落幕，未来种种都值得期待。她并未告诉程亦川，那张新的床垫被她安置在了母亲的床上，而她就睡在旧棉絮上。

&esp;&esp;可奇妙的是，她很快入睡，就在自己的旧棉絮上也做了一整夜的好梦。

&esp;&esp;她梦见欧洲的街景，艳阳下的阳蓬，街角的露天咖啡馆旁，金发碧眼的人大口吃着意大利面。远处有连绵起伏的阿尔卑斯山，近处的广场上白鸽纷飞。细碎的阳光洒落一地，温柔了世间万物。

&esp;&esp;天亮时，她看见了大半夜里程亦川发来的机票信息，心跳骤然加快。

&esp;&esp;冰岛，她来了。

&esp;&esp;而她不知道的是，在电话的另一头，顶着黑眼圈熬了一夜的人，依然在精神奕奕地逛着网店，在魏光严醒来的

&esp;&esp;还能有比这更戳心的开场白吗？

&esp;&esp;没有了。

&esp;&esp;程风骚前一刻还像只膨胀的气球，从远处优雅地飘过来，下一刻听见宋诗意的形容，就真变成气球了。

&esp;&esp;生气的气。

&esp;&esp;气死人的气。

&esp;&esp;航班从北京到香港，转机后直飞冰岛。一路上，宋诗意因为一时的言语不慎，不得不接受程气球对她耳朵的无限荼毒。

&esp;&esp;“我不好看吗？”

&esp;&esp;“你就说我从头到脚哪儿没穿对吧。”

&esp;&esp;“棒球帽难道不酷吗？”

&esp;&esp;“黑色羊毛大衣难道没有衬托出我优雅的贵族气质吗？”

&esp;&esp;“宋诗意你是眼睛有问题还是审美有问题？”

&esp;&esp;“你其实也觉得我很帅，只是碍于面子不肯承认，所以采用了比较极端的措辞，对不对？”

&esp;&esp;“……”

&esp;&esp;宋诗意：“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esp;&esp;程亦川：“……”

&esp;&esp;她又敷衍他了！

&esp;&esp;她就是摸清了他的善良大度，最近惯用“行行行”、“对对对”这一类的台词敷衍他！

&esp;&esp;程气球的碎碎念再也停不下来。

&esp;&esp;直到登机了，两人在靠窗的双人位入座，宋诗意系好安全带，终于侧头一把捂住他的嘴。

&esp;&esp;“程亦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啰嗦？”

&esp;&esp;她还嫌他啰嗦？

&esp;&esp;程亦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气话没能说出口，他的视线落在那只贴在他唇边，眨眼间又飞走的手上，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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