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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sp;&esp;程亦川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怒目而视：“小孩子气？我怎么就小孩子气了？宋诗意你看看清楚，我明明浑身上下都是成熟男人的气概！”
&esp;&esp;没错，那一身崭新的装备，纯黑色的男人味，连店员都夸他成熟稳重有气质！
&esp;&esp;宋诗意一顿，目光落在那套衣服上。
&esp;&esp;这不就是他昨天在商场试穿的那一套吗？有什么特别的说法？
&esp;&esp;她抬眼看了看他带着怒气的表情，跟哄孩子似的说：“是是是，你最成熟了。来，成熟的你快讲讲道理，把东西拿去退了吧。”
&esp;&esp;“……”
&esp;&esp;她当他是智障吧？有她这么敷衍人的吗？
&esp;&esp;程亦川快给她气死了，忍了又忍，才按捺住跟她吵架的心情：“我是一片好意，你就不能简简单单地收下镯子，说声谢谢吗？”
&esp;&esp;宋诗意笑了：“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也很感激，但是钱我已经借到了，礼物也另有钟意的，这镯子还是麻烦你退了吧。”
&esp;&esp;程亦川一愣，狐疑地问：“你借到钱了？”
&esp;&esp;为了让他宽心，宋诗意点头，毫不迟疑地说：“昨天晚上在食堂碰见丁教练了，你知道他是我师哥，一听说我需要钱，二话不说就借给我了。”
&esp;&esp;假的。
&esp;&esp;但她笑得很真诚，骗一骗从来不懂掩饰的程亦川，绰绰有余。
&esp;&esp;可程亦川还是恼了，眼睛一眯：“怎么，他的钱是钱，我的钱就不是钱了？”
&esp;&esp;这下换宋诗意一愣，有点琢磨不透他生气的点在哪。
&esp;&esp;“他是我师哥，我和他好多年交情，这样我一时半会儿还不上，也用不着内疚——”
&esp;&esp;“所以呢？我昨天不是说了吗，我又不急着要你还，你就算等个三年五载不还我，我也不会催。”
&esp;&esp;“……”
&esp;&esp;宋诗意抬头看他，哑然失笑，摇摇头说：“程亦川，你讲讲道理行吗？哪有你这样逼着人借钱的？我从来只听说过上门催债，没听说过上门强借的。”
&esp;&esp;她拎着那只沉甸甸的袋子，抿了抿唇，“我们俩总共才见了几次面？两只手就能数得出来，说熟吧，你对我一无所知，要说不熟，又是同门师姐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就是因为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才更不想借你的钱，欠你这个人情。人与人之间相处，自在最重要，我一旦欠了你钱，每次见你都矮你一头，我这人自尊心强，最不愿意低头了。”
&esp;&esp;少年穿着一身黑衣，像这冰雪寒冬里的一抹异色，拧着脖子说：“没人叫你低头！”
&esp;&esp;宋诗意终于恼了，没好气地把袋子一把塞进他手里：“这东西你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程亦川，我真是搞不懂你，无缘无故的你干嘛非得帮我一把？我都说不需要了，你何必这么热心肠？”
&esp;&esp;程亦川也忍无可忍了，又是一把将袋子塞回她怀里。
&esp;&esp;“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老是无缘无故帮我？我来基地的
&esp;&esp;程亦川到队里的第二周，头一回参加文化课。
&esp;&esp;陈晓春说：“别看队里有我们这种先天大脑聪慧的，像卢金元那种后天努力都难以弥补智商缺陷的也不少——这就是文化课存在的意义。”
&esp;&esp;程亦川和薛同、陈晓春一起，坐在报告厅靠中间的位置，回头看了眼最后一排的卢金元等人——一群人像是打了麻药似的，整整齐齐扑倒在桌面上，大头觉睡得正香。
&esp;&esp;他扯扯嘴角：“这不还是没什么意义吗？”
&esp;&esp;一周四节文化课，外语为主，运动理论为辅。想必国家也不希望培养出只是四肢发达的文盲型运动员，每周来基地授课的老师还是从重点大学请来的讲师。
&esp;&esp;文化课是全基地的人一起上，除了他们练高山滑雪的，冰上项目的也在一起，加起来上百号人了，乌压压一片占据了整个报告厅。
&esp;&esp;文化课上分三种人，一种是学渣型，以卢金元等人为代表，每节课都坐在最后几排，大头觉睡得呼呼的，偶尔惊醒，也是抬头看看手机——还没下课？那还能再补会儿觉。
&esp;&esp;第二种是混子型，以薛同、陈晓春为代表，理所当然把程亦川也往这路子上培养。具体表现是，睡觉是不可能睡的，全神贯注听讲也是不可能听的，五分钟听课，七分钟玩手机，十分钟神游天外，完美。
&esp;&esp;第三种类型，以宋诗意为代表，节节课都坐前排，认真听讲，努力做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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