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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第2页）

&esp;&esp;说不清是不是敌意。

&esp;&esp;她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正要从李砚的怀中起来，却被他用手伸过腿弯，整个人打横抱起来，连那染了泥巴的裙摆也被他一同卷起来，向抱宝贝一样一同抱进怀里。

&esp;&esp;“你不是还要洗澡吗？”

&esp;&esp;她揽住他的脖子，视线收回来。

&esp;&esp;“不洗了，去吃饭。”

&esp;&esp;沉着有力的声音从她脑袋上方响起，一下子抚平了她心中的不安，她靠在他的怀里，两人视若无睹地从程珏旁边绕过，往驻扎地方向走。

&esp;&esp;尽管如此，一路上姜馥还是感觉有什么不太好的眼神盯在她的背后，她往后望，视野里又什么东西都没有。

&esp;&esp;李砚很快就将她放了下来，一勺热汤接着被喂进嘴里，暖融融的，驱散了所有的寒意。

&esp;&esp;“这里不比府里，只有这野鸡汤，也没什么调料，你将就些。”

&esp;&esp;细长的手指端过那碗有些稀白的汤，放到她面前。

&esp;&esp;只此一份，虽然有些寡淡，但显然是特意熬的。

&esp;&esp;他的细心总是恰到好处，她点了点头，皱起的眉头稍微缓解，正思踱着询问那脏婆子的来历，那人已经先她一步，窜到她的跟前。

&esp;&esp;枯树一般黑黄的手以很怪异的姿势伸起，指着她的脸，大笑，空洞的眼神里却带着一丝讨好，向前挪了几寸，凑近她：

&esp;&esp;“小姐，阿砚大人，好看，吃人，嘿嘿嘿”

&esp;&esp;残缺的门牙又红又紫，非常渗人。

&esp;&esp;她端着一碗黑糊糊的东西，像捧宝贝一样献到她面前，继续笑。

&esp;&esp;这熟悉的称呼让她想起了一个人，这里快靠近边境，莫不是

&esp;&esp;“大人，军中行医已经检查过，我们也在这附近打探了，这程珏行经此地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开始发疯，不记人和事，逮人就咬，还喜欢趴在地上舔东西吃，特别疯狂，那些小兵都怕感染上什么疯病，也没送到目的地，扔下她就都跑了。”

&esp;&esp;程珏，竟然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esp;&esp;姜馥心下了然，眉头完全松开，不着痕迹地别过她，吃起碗里的野鸡汤来。

&esp;&esp;如今的这般模样，也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她。

&esp;&esp;自作孽，本是不可活的。

&esp;&esp;她把勺子放在嘴边轻轻呼了呼，刚吞吃进去，就被接下来的一句话哽住。

&esp;&esp;汇报的卫兵有些欲言又止，在得了准许后又继续说道：“曾经跟在她身后的那些守疆士兵愤恨无比，觉得失去了统领人，把这些怨气都撒在希利人身上，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随时都可能兵刃相见。”

&esp;&esp;一句话掀起千层浪。

&esp;&esp;这些人想必早就把她与李砚恨透，怨气撒在希利人身上也只是鞭长莫及，手伸不到京城那般远，现如今，她与李砚亲自送上门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边境。

&esp;&esp;她与李砚，只会处于劣势，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

&esp;&esp;而护送罗执回国的任务也只会徒增坎坷，略失分寸，就会引起两国战争。

&esp;&esp;两顶帽子，把他们严严实实扣下。

&esp;&esp;就算他们能圆满解决，平安回朝，也必定落人口舌，到时候又会给她的复仇计划增添阻碍。

&esp;&esp;李牧，果然还是小瞧了他。

&esp;&esp;当初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把程珏发配了边疆，后续怎么可能会全无动作。

&esp;&esp;姜馥敛下眉眼，指节有些发白，撂下勺子，没了再喝汤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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