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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3页）

&esp;&esp;半晌，卫婆子开了口，因对许氏的感情，对云菀沁仍是变不了爱昵称呼：“小小姐现下就要看么？今儿赶了一天的路，又陪咱们这些泥腿子老家人吃饭，到现在还没歇过呢。”

&esp;&esp;马婆子赶紧谄笑接口：“是啊是啊，要不改明儿再看吧，那账本册堆积如山的，大姑娘要不先休息吧！”

&esp;&esp;胡大川却从云菀沁脸上看到了坚决的意思，见她扫了马婆子一眼，眸中无比深意，心中有些通透了，只知道大姑娘是带着少爷来养病消暑，这下才明白，还另有目的，眼看这大姑娘做事样样门清儿，怎么会不放心，倒也不犹豫，道：“大姑娘先进去，老奴这便去账房拿来。”

&esp;&esp;书房内。

&esp;&esp;灯烛下，云菀沁一本本翻着，时而又听胡管事说着，得出一个很严峻的结论，——这些年，佑贤山庄打理的店铺并不赚钱，甚至还在不停地亏蚀。

&esp;&esp;店铺在山下的小镇上，名叫汇妍斋，做批发兼零售胭脂水粉生意，而原材料，都是从庄子里的花田和花圃里直接供应。

&esp;&esp;前几年汇妍斋的生意倒不错，甚至还有隔壁镇子的人跑来采买。

&esp;&esp;这几年不知怎的，却是萧条了不少，眼看那账本上的年度结余数越来越低，从勉强顶住成本到打不住，云菀沁的目色越来越沉。

&esp;&esp;“查过是什么原因吗？”事出必有因。

&esp;&esp;“回大姑娘的话，老奴问过几名老顾客，有的说脂粉不如以前好用了，有的又说隔壁天香斋分铺的便宜实惠多了，同样质量的一盒头油，他们家买，能擦两三月呢，咱们只能用半个来月，老奴想过降价，可叫账房先生计算过，回不了本钱哇，咱们要是降价，只怕越来越亏。不瞒小姐，咱们如今已经算是在啃老本，这事儿我也同京城的老爷提过，可老爷繁忙，只叫我们好好管着，没什么精力多管。”胡大川拢袖汇报着。

&esp;&esp;脂粉的原料，都是自家的花田花圃自产自销，这已经算是最低的成本，基本上在这个行业没人可匹，为何那天香斋的成本能更低？

&esp;&esp;难不成天香斋为了促销，宁愿亏本也要用低价吸引客人？

&esp;&esp;不可能，天香斋的老板不是傻子，用低于成本的价格出售商品，一日两日还能撑着，这么久了，还不关门大吉？！得不偿失。

&esp;&esp;还有，自家花田花圃的质量一向很好，她在家中调配方剂时，有一部分原料就是从这儿托人带的，没发觉有什么问题，那些客人，怎么会说不如以前好用了？

&esp;&esp;沉默良久，云菀沁眼中微光一闪：“胡管事，与我们竞争的天香斋，卖得最火的货是哪几样？”

&esp;&esp;“茉莉粉，蔷薇粉，百合香露，这几样天香斋听说卖得价格极低，可质量又上乘，时常卖断货，供不应求。”

&esp;&esp;云菀沁唔了一下，记在心里，转而一笑，若有所思：“这些年，庄子多亏胡管事你们三人照料了。我只知道你跟卫妈妈是管理庄子内务与汇妍斋的铺子，与客户来往比较多，那么……马婆子在庄子上主要负责什么事儿。”

&esp;&esp;“马婆子主要负责花圃的原料事务，还有部分帮工的聘用。”胡大川毕恭毕敬的地答着。

&esp;&esp;“倒是权利不小啊，这几个都是油水丰厚、重中之重的职权，她一个人全都包揽在手里。”云菀沁扬起唇。

&esp;&esp;胡大川垂下头：“当年老爷派马婆子过来管事儿，亲口吩咐的，老奴也不能说什么。”

&esp;&esp;云菀沁晓得胡氏夫妻也有为难处，合上账本：“明儿我亲自去一趟花圃。”

&esp;&esp;夜色渐深，胡大川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