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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3页）

&esp;&esp;没关系，小道君暂时闹点脾气没关系。

&esp;&esp;以后变乖了，她再问他。

&esp;&esp;苏娆重新躺下修炼，可谁知刚闭眼没多久，就听到秦霁在大力喘气，呼吸粗重急促。

&esp;&esp;苏娆睁开眼，看见秦霁像一具即将断气的尸体躺在她身边，唇瓣白得没有丝毫血色。

&esp;&esp;她吓了一跳，忙伸出手摸他，“秦真，你怎么了？”

&esp;&esp;不等秦霁回答，她指尖就被冻得一缩。

&esp;&esp;好凉，比飘雪阙里头那块万年寒玉还要沁凉。

&esp;&esp;“秦真？”她喊他的名字，他依旧没有回应，双眼紧闭，浑身都在抖，长睫也跟着颤动，覆着一层薄薄的霜。

&esp;&esp;苏娆几乎碰不得他，刚刚碰那一下，她就被冻得牙关颤了好久，灵魂几近冻得破碎的颤栗。

&esp;&esp;她只是躺在他身边，就已经受不住寒意侵袭。

&esp;&esp;秦霁此刻遭受的痛苦难以想象，唇瓣已然抿出血印，伤口也因为生疼颤抖而一一撕扯开来，刚换过的白色里衣沁出一颗又一颗刺眼的殷红血珠。

&esp;&esp;他现在比白日里苍白病弱的时候看起来更无力，更易碎。

&esp;&esp;神情无望地压抑着痛楚，眼尾因本能沁出点点水光……

&esp;&esp;三万多个日日夜夜，秦霁一直在经历磨骨、锥心、炼血、洗髓的锤炼，而痛觉全都积累在了此刻，一并回馈给他。

&esp;&esp;那会有多痛呢？

&esp;&esp;普通凡人感受须臾，便会魂飞魄散。

&esp;&esp;寻常仙魔也顶多能咬牙忍受几个呼吸，而后仙魂陨落、魔魂崩溃。

&esp;&esp;但秦霁是不一样的，他生来便站在众生之巅。

&esp;&esp;所以越痛，他就会越清醒，清醒地感受每一分痛苦，神智也越清明。

&esp;&esp;因此即便闭着眼，他也能感觉到苏娆朝他伸出了手。

&esp;&esp;……终于忍不住动手了？秦霁心中微嘲，却浑身一僵。

&esp;&esp;疼痛苦楚，折磨煎熬，并未减退半分。

&esp;&esp;可他感受到了头顶传来的一缕微妙变化。

&esp;&esp;她的手没有剖开他的心，而是将温软的手指陷进他头发里，很轻很轻的，摸了摸他。

&esp;&esp;

&esp;&esp;秦霁浑身剧痛之下，听到苏娆的声音在头顶漫开，“秦真，别怕，有我陪你。”

&esp;&esp;他覆了寒霜的长睫垂敛，眼中一片疏离冷淡。

&esp;&esp;笑话。他从不需要陪伴。

&esp;&esp;可经过短暂的相处，秦霁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只能任由她的指尖搭在他的头顶，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

&esp;&esp;她这样的安抚，没有任何用处，他还是活生生钻心刺骨地痛。

&esp;&esp;反而让秦霁觉得她揉他和揉一只狗没任何区别。

&esp;&esp;但她又的的确确守了他一整夜，没有趁他最虚弱的时候夺走无我仙书，还时不时出声安慰他别怕……秦霁不懂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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