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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虽然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以前沉默的小小现在这么牙尖嘴利了。

&esp;&esp;“大嫂，小小还病着……”

&esp;&esp;姜松海的话还没有说完，何来娣已经走向了大床，居高临下地探头盯着姜筱看。那双眼睛眼皮已经有些搭耸，但她的眼神一直都很利，带着挑剔和嫌弃，这种眼神，姜筱是很熟悉的。

&esp;&esp;以前她也有些惧怕这个伯嫲。

&esp;&esp;伯嫲是他们这边乡下的方言叫法，就是外公的嫂子，可能在城里人家听不懂的。

&esp;&esp;“小小，起床，下来站着。”她冷冷地叫道。

&esp;&esp;姜松海闻言眉头就皱得更深。“大嫂，小小发着烧，没有力气，要躺着休息。”

&esp;&esp;“休息她个蛋！”何来娣一下子就来了火气，转身就狠狠地瞪了葛六桃一眼，“他婶，咱们姜家个个都是家里地里干活的勤快人，就你，生了一个清珠，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结果17岁就不要脸面地跟野男人好了，又生了个没带把的，你们还变本加利，当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啊？这十里八乡的，我就没有听说过哪个女娃儿十几岁了还不干活，她是小姐心，有那个小姐命吗？整天装着弱不经风的是要给谁看啊？”

&esp;&esp;何来娣的声音很大，吵得姜筱的头更晕了。

&esp;&esp;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晕，要是她再晕睡过去，历史就要重演了，在她晕睡的时候，家里的那篮鸡蛋会赔给了桂英，外公也会上山采药去。

&esp;&esp;姜筱撑着坐了起来，也不理会何来娣，对葛六桃道：“外婆，我好饿，你先去炒菜好吗？”

&esp;&esp;葛六桃听了何来娣的话之后脸色就很苍白。女儿的事一直是她心头的痛，偏偏何来娣一有事就总往她痛处使劲戳。

&esp;&esp;手打肿了

&esp;&esp;也是因为这样，姜筱才让她先出去。

&esp;&esp;而她惨白的脸色也成功地把葛六桃的注意力分散了一些，想也没想地应了一声，转身出去灶间忙活了。

&esp;&esp;今天晚上他们家这顿晚餐实在是有些波折。

&esp;&esp;“吃？亏你还吃得下呢！”何来娣剜了她一眼，怒声道：“你大舅娘说你被脏东西上了身了？”

&esp;&esp;她顿了一下，又自己道：“不对，要真是那样，问你也是瞎白扯。”

&esp;&esp;她抬脚，脱下了一只拖鞋，抓在手里，盯着姜筱道：“把手伸出来。”

&esp;&esp;“伯嫲，你这是想做什么？”姜筱坐在床上，看了一眼她手上脏兮兮的拖鞋。

&esp;&esp;“让你伸手就伸手！”何来娣沉着脸。

&esp;&esp;姜松海实在是看不下去，走上前来，“大嫂，你这样会吓到小小的。”

&esp;&esp;“吓她个蛋！他叔，你没听老一辈的人说过？如果家里有人被脏东西缠上了，只要用穿过的拖鞋用力拍打手心三下就能试出来！如果有脏东西，她的手心会变黑的！我这也是为小小好！”

&esp;&esp;什么？

&esp;&esp;用拖鞋用力拍打手心三下？

&esp;&esp;姜筱怒目而视。

&esp;&esp;“你看看你看看，他叔！”一看到她的目光，何来娣顿时眯了眯眼睛，“这狼崽子一样的眼神！以前小小可不是这样的！你让开！”

&esp;&esp;说完，她用力推开姜松海，伸手就要来拽姜筱的手，姜筱哪里肯被她拿拖鞋打手心？但是，她现在实在是太虚弱了，而何来娣又是长年干活的，手劲比她大许多倍，一下子就拽住了她的手，然后扬起拖鞋就啪啪啪地用力拍打了她的手心三下。

&esp;&esp;她用的力气极大，还是咬起了牙根拍打的，只三下，姜筱的手掌一下子就红肿了起来，痛得她眼睛都红了。

&esp;&esp;同时，一股屈辱和不甘在胸腔里汹涌地呼啸着。

&esp;&esp;“大嫂！你！”姜松海完全没有想到何来娣说的用力，竟然是这样发了狠地，小小的手纤弱，这是要废了她的手吗？

&esp;&esp;他也顾不上礼数，一把就将姜筱的手从她手中拽开来，看着她赫然红肿的手掌，心疼、懊悔、愤怒，这些情绪都交织在一起。

&esp;&esp;“他叔，你给我让开，还要拍打那一只手！”何来娣沉声叫着。

&esp;&esp;“你再打小小一下试试！”姜松海怒声对她吼了一句。

&esp;&esp;何来娣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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