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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你不是想去东宫和太子听一样的课吗？”

&esp;&esp;“那就，动手。”

&esp;&esp;“否则我就禀告皇上，让你无缘东宫讲读，从此和太子拉开差距，永远也追不上。”

&esp;&esp;“别这样瞪着我，如果你连一只兔子都缠缠绵绵割舍不了，就该早早放弃你的野心，当个闲散的废物。”

&esp;&esp;兔子被揪着耳朵提起来的时候，见眼前人是他，甚至都没有挣扎。

&esp;&esp;白净温软的小动物，信任而顺从地露出自己致命的部位，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一把冷血的屠刀。

&esp;&esp;那支簪子是李贵妃喜欢的华贵款式，镶嵌着宝石和点翠，握在手里，沉重异常。

&esp;&esp;刺进血肉的触感让年少的皇子直犯恶心，下意识想脱手。

&esp;&esp;可如果没能杀死，他就没机会实现自己的目标，只能一辈子在平庸里打滚。

&esp;&esp;他知道母妃绝不是故意吓唬，而是说到做到。

&esp;&esp;所以江寻澈继续攥着发簪，直到手心的兔子停止了挣扎。

&esp;&esp;他甩了手，僵硬地后退两步，眼前炸开一片红黑，仿佛置身于鬼影重重、漫无边际的荒野。

&esp;&esp;而李贵妃冷哼了一声，没再管他，留下两句话就径直走远了。

&esp;&esp;“你将来最好对身边的每个人都能做到这样。”

&esp;&esp;“如果你是个痴情种子，只会把江山拱手相让，那就别再管我叫母亲。”

&esp;&esp;长大后的秦王确实成为了母妃期望的样子，自认凉薄无情，与每个人都只有算计的利益关系，并且觉得理所当然。

&esp;&esp;亏得南风从小跟着他，居然还无法接受此事，以至于昨晚把自己灌醉，今天得被管家拉去惩罚。

&esp;&esp;回忆中断，程誉终于看完了那些奏折，一头雾水：

&esp;&esp;“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这里面还有一本折子是家父的作品，我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写得还挺好的。”

&esp;&esp;于是苏栖禾把自己的判断又讲了一遍。

&esp;&esp;就拿程阁老的那篇假文章做例子，与真的对比，哪些惯用词汇和语气不同，哪些行文方式能看出端倪，甚至连字迹都能找出微妙的差别。

&esp;&esp;说完之后，程誉彻底震惊了：“原来是这样！”

&esp;&esp;虽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少爷，但他为人颇为坦荡，当即拊掌承认苏栖禾的才气确实胜于自己。

&esp;&esp;“或许几日后的秋闱，苏小姐该代替我去主持，比我的水准高多了。”

&esp;&esp;对于这种赞美，苏栖禾自然是不敢受下，于是两人你来我往地谦让了半天。

&esp;&esp;她现在已经不是普通的困倦疲惫，而是大脑缺血导致的空洞，反应都比平时慢了不少，昏昏沉沉如行尸走肉。

&esp;&esp;藏在衣袖里的左手聚集起最后一点力气，将指甲嵌入掌心，可再尖锐的痛感都无法让她恢复清明神志。

&esp;&esp;程誉这边开始跟秦王殿下商议其他事由，她听不懂，也没起到什么作用，待在原地如坐针毡，渺茫地希望王爷能准许她回去。

&esp;&esp;可江寻澈并不打算开恩。

&esp;&esp;他朝她转过头，视线从她惨白脸色上若无其事地滑过。

&esp;&esp;“过来。”

&esp;&esp;苏栖禾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茫然地接过他递来的纸笔，听他命令道：

&esp;&esp;“写一份呈给皇上的奏笺，讲述自己在太子寿辰当日被绑架到御花园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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