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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走远，乔月觉得有问题，“爸，我总觉得二叔有心事，今晚吃饭的时候，你问问他。”乔安平这倒没注意，“有吗？应该不会吧！他们家能有什么事。”修河堤的人，是干重体力的活，中午能抓紧时间，就得赶紧休息，恢复体力，不然真的撑不下去。乔阳也累了，吃过饭便就地躺下睡觉。乔月收拾了碗筷，跟他们道了别，往回走的时候，想了想，又绕道去了二叔家干活的地方。☆、强买强卖干枯的河道里，已经有不少人在干活。乔安贵正拿着铁锹挖土，乔栓则拿着扁担，等着兜子装满，再挑到岸上在。乔安贵干活的时候，整个后背都弯了，看的出他每一个动作都很吃力。乔月没有上去打扰，默默的走开了。很多事，她做为外人，是没权力干涉的，除非爆发出来，现在看来，还不太可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又能管得了谁。乔月回到家的时候，乔奶奶已经拿好了篮子，在院子里等她。见着乔月回来，放下手里的针线活，“丫头，要不要歇一下咱们再去集上？”“不用，只是走路而已，也不累，奶奶，二叔说下工过来吃晚饭，您记着多煮点饭。”“你二叔要来？那咱们正好到集上看看，有没有猪肉，你二叔最喜欢我做的粉蒸肉。”乔奶奶满面期盼。母亲疼儿子，那是真心实意，儿子是不是真心孝敬母亲，那就不好说了。乔奶奶也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祖孙俩锁好门，便准备往集上去。走了几步，乔奶奶还不放心，“丫头，要不然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咱家现在有贵重东西，没人在家我不放心。”乔月跨着奶奶的胳膊，“要不改天咱家养条大狼狗看门？”“狼狗？太凶了吧，万一伤了人，可不得了，”乔奶奶想到以前村子也有被野狗咬伤的人，得了破伤风，那情景吓死人了。乔月也只是说说而已，“您放心啦，家里的东西丢不了，我都藏好了，普通的小贼，肯定找不到。”从田间小路，抄近路，可以很快就到集上。因为是下午，集上几乎没什么人，开店铺的生意也不是很好。乔奶奶买了两块豆腐，本来想买老母鸡的，可是只有一个卖鸡的年轻小贩，在那百无聊赖的打瞌睡。乔奶奶走过去，看了看竹笼子里的老母鸡，问他，“小哥，你这鸡多少钱一斤哪？”小哥拿下脸上盖着的草帽，瞄了她俩一眼，懒懒的举起一根手指头，“一块五一斤，不还价，我这都是去年的母鸡，养了快两年了，值这个价。”乔奶奶从笼子里提了一只鸡出来，看了看鸡爪子，又摸了摸鸡屁股。乔月以前不知道摸鸡屁股是干嘛的，后来才明白，有蛋的鸡，一掏屁股就知道了。一般情况下，母鸡们是一天一个蛋，这个也不一定，得根据它们的心情、气候以及营养情况，但只要下过蛋的鸡，屁股底下肯定有货。乔奶奶心里不满意，这鸡不仅没蛋，还蔫蔫的，一点精神都没有。这个时节的家禽，最怕得瘟病，一旦有一只染上，所有的鸡鸭都会感染。所以，乔奶奶也得很谨慎，看准了才能下手。“你这鸡根本没蛋，不值这个价，”说着，乔奶奶就要把鸡放回去。年轻小贩，原本懒洋洋的脸，突然变了。他跳起来，一把按住乔奶奶的手，“怎么会不值这个价，你又不是兽医，还能看出是老的还是年轻的？这鸡你既然已经摸过了，就得买。”☆、顾小爷来了“你干什么动手动脚，放开！”乔月火了，拍掉他的手。什么人啊！在一个小集上，还敢强买强卖！乔奶奶震惊的不行，“小伙子，你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吧？我从前都没见过你，做生意可不是这样的。”“嗨！你怎么恶人先告状，我这鸡本来都是好好的，你一摸，就蔫了，难道是我冤枉你了？”他这是流动摊点，属于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也不怕得罪人，反正能把鸡卖了，换成钱就行，下次再来这个小集上，还不晓得猴年马月呢！卖东西也看人，如果现在买鸡的，是一个大汉，他肯定不敢这么说。但是这一老一少，少的那个还是小姑娘，他有什么好怕的？乔奶奶肯定不能受他的威胁，“你这是不讲理，算了，我不买你的鸡了。”“不行！”小贩子也横了起来，拦住她们。这时，从后面墙角又走出一个猥琐男人，一边走，还一边提溜裤子，“怎么了？都吵吵什么，不就买个鸡嘛！有什么好吵的，老大娘，我这儿的鸡，绝对没有问题，您老是行家，可能摸出是不是老母鸡，但这也不能肯定不是？我这样跟您保证，您买回家，再养半个月，准能生蛋，当年的小母鸡，生蛋才叫厉害，真要是老的不能生了，您买回家也没用不是？”这话说的就有点耍流氓了，他的眼睛，还时不时的瞟向乔月，冲她挤眼。乔月皱眉，她很想一拳砸碎那玩意的眼珠子，太他妈的恶心了，长的丑就算了，偏偏还要装帅扮酷，成心给人添堵不是！乔奶奶没听出弦外之音，虽然这小伙子话说的没错，可她还是不想买蔫了巴叽的鸡，买回家万一死了呢？谁买鸡，不想买活蹦乱跳的，就像买鱼，谁会想买翻肚皮的？“今儿我钱没带够，下次到集上再买吧！”乔奶奶拉着乔月就要走。“哎！”王虎又拽了拽裤子，他刚才去撒尿的时候，腰带扯断了，裤子总是往下掉，“您老带了多少钱，拿出来我数数，要是差了一点，我们也认了，这生意都问过了，哪有不买的道理，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只问不买，我这生意还怎么做，您说是吧？”王虎给刘二使了眼色，两个将乔月跟乔奶奶围住。这会集上的人不多，好多年轻人，都去修河堤了，剩下的都老幼病残。有几个牙都掉没的老大爷，蹲在大树底下抽烟，一面盯着他们这边瞧，可就是没人敢过来。开玩笑，他们冲过来能干什么，年轻小伙子，一巴掌就能把他们扇跑了。乔月将奶奶拉到身后，活动着手腕，“今儿我们就是不买，你们能怎么样？还要动抢的不成？抢劫可是重罪，是要坐牢的，你们想清楚了？”王虎跟刘二肯定不会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见她像是要动手的样子，还觉得好笑，“小妹妹，可不要逞能哦，这牢我们又不是没坐过，想用这个吓唬我们，还是太嫩了点，要不你亲我一个，我就放你们走，怎么样？”乔奶奶瞪大了眼，“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说话，真是混账，你们要是敢动我孙女，我就拼上老命，也不会饶了你们！”乔奶奶举着拳头，却没多少震慑力。“喂喂喂，光天化日，欺负老人跟小姑娘，你俩真的好意思？我都替你们害臊，出去千万别说你们是男人，丢了我们男人的脸，哦，那你们干脆阉了，做太监吧！”如此欠扁的调调，除了顾烨，再没有旁人了。乔月循声看过去，差点没认出来。明明只隔了一天，这位小爷简直像换了个人，不是说心灵，仅仅是外表。顾小你爷的心灵，恐怕这辈子，下辈子都很难改了。此刻的他，身上的衣服皱巴巴，腰上还破了个大洞，头发乱的像鸡窝，裤腿上都是泥，鞋子脏的看不出本来面目，被泥巴裹满了。怎么说呢！如果不是那张脸勉强能看，估摸着跟要饭的叫花子，有的一拼。“你怎么在这儿？”乔姑娘当然不待见他，昨儿在商场，这臭小子放的那些狠话，分明就是把她当成争抢的物品，小孩子的稀罕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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