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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死里逃生 命（第1页）

八执事道：“公子，在下说的没错吧。若能改弦易辙，以教主之雄才大略，公子之超凡脱俗，取武林天下只在旦夕之间。在下坚信，武林由你二人领导，必定是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比在心善等这些伪君子手上强几百倍。”东方泽远道：“只要贵教与各派和睦共处，江湖自然无事，也不需要在下这个局外人涉足。”

八执事道：“心善心俢是同门同辈师兄弟，他们和睦共处了吗？恐怕这所谓的高僧要老死不相往来了。”对这件事东方泽远也十分纳闷，但事情太多，还没有来得及问过。

八执事看出他心思，笑道：“公子想不想听听？”东方泽远道：“阁下愿意说，我就洗耳恭听。”八执事道：“公子真会说话，明明是你想弄清楚，却好像给了我莫大的面子。哈哈！不过这也没什么。通过真实的事例让你看清心善等人的真面目，高高兴兴加入我教，对你我来说都是好事。”东方泽远笑笑。

八执事道：“当初，慧心大师执掌少林，他的二师弟慧智大师同居少林福地，三师弟慧明大师执掌南少林。慧心大师收心善、心觉为徒；慧智大师收心俢、心律为徒；慧明大师收心空、心德为徒。

“三十年前要选定少林继任掌门，心善和心俢呼声最高，二人的修为也在伯仲之间，若只论武功，心俢还要高些。三位大师费了不少心思测试二人，始终难以决断。后来，慧明大师说，少林领袖江湖，掌门人选更应注重品性的修为，而心善比较谦恭，不事张扬；心俢心高气傲，眼里没有几人。因此心善胜出。

“祸根也就从此种下——心俢始终认为，师傅不敢据理力争，师伯师叔偏心，才导致败北并遭发配，对心善更加不满。心善也是，你既然赢了，就该放低身段，对师弟好一些，可是他从来没有表达过什么，裂痕就更深。

“如今，三位大师退隐的退隐，圆寂的圆寂，没有人压着他们了，矛盾就更深，也更公开化了。天天念佛，整天四大皆空，难道就修行到这个地步？为了半级之差见面如仇人，带进棺材里去？和睦共处，他们心里有吗？”没想到少林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东方泽远也有点心寒。

八执事道：“公子，我劝你一句，别为了他们居心叵测递给你带了几顶高帽，就被蒙蔽了双眼，到我们这边来才是正确的选择。”东方泽远道：“他们不睦只是小节，不像贵教这般是腥风血雨。”八执事道：“看来，真像传言说的，公子中毒太深伤了脑袋，应该好好找个地方先让你冷静一下才行。”

东方泽远真的不想动手，无形之毒已经相当严重，每一运功浑身疼痛难当，可不动手又怎么能闯过去？高声道：“小心了！”两条金龙飞出，沙尘腾空，枯叶漫天飘摇，三人加鞭飞马而过。红日已坠，昏暗的光线下，受伤的人血迹斑斑，形似僵尸，摩志道格望着绵延的大道，一声狞笑。

月光下三人放慢速度，山风呼呼，吹得人毛骨悚然，远处的狼叫，更叫人心惊胆战。东方泽远拍马紧行几步赶上唐霞，道：“姑娘还好吧？”唐霞看着他，娇声道：“姑娘长姑娘短的，你不能改个称呼？”东方泽远挠起后脑勺，“怎么改？”唐霞道：“我比你小，叫我小霞或霞妹不就行了。”

东方泽远喘了好几口气，嘴张了又张，还是没喊出口——古人的名字不是随便叫的，就是叫他的“名”跟叫他的“字”含义都不同，何况女子。东方泽远从小读的是正统的儒家学说，收到有形的无形的重重约束，让他喊女孩的名字是很困难的，因为他们还没过“成亲”这一关。

唐霞看着他的囧样，娇笑出声，红着脸低着头，天天地叫了声“远哥”。东方泽远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兴奋不已，卯足了劲叫了声“霞妹”，声音也比蚊子也高不了多少。

唐守信勒住马，二人向前。东方泽远道：“三哥，怎么了？”唐守信看看他们，拉着长音道：“什么时候‘兄长’便‘三哥’啦？”二人红着脸笑笑。唐守信向左一指：“那边好像有灯光，必有人家，我们去借宿怎么样？”二人点头。

一座小院，三件草房，围墙篱笆上爬满了干枯的花。虽然枯了，借着极弱的光线，仍能看到它们打着卷的菀蔓缠住篱笆，花在枝头，向人们展示生命的顽强与美丽。鬼火似得灯光从中间的屋子里射出来。

唐守信道：“有人吗？”连喊三遍，屋里才传出沙哑不安的声音：“谁？”唐守信道：“我们是过路的客商错过了宿头，想借住一晚，不白住。”沙哑的声音道：“我家小住不开，去前面吧。”

唐守信道：“我们不是坏人，尽管放心。”沙哑的声音道：“坏人头上也不刻字，去前边吧。”唐霞道：“老伯，我们这不是坏人，您行个方便吧，我们一定重谢。”

稍顷，房门一开，一个罗锅走出来，走起路来就像老牛耕地，头一点一点的。来到墙边，仰起头翻着眼皮仔细打量三人，“我听到女娃的声音，你们······”唐霞道：“老伯，外面不太平我们才化装的。”老头这才开了门。

一明两暗的三间屋子：明间冲门放着一张八仙桌，靠墙的两根腿儿已经断了，用草绳绑了两根木棍顶着。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火苗摇摇欲坠；还有没了把儿的茶壶和裂纹破口的茶碗；两边的椅子靠背早没了影儿。东墙边有两个小木凳，凳面明亮光滑，有年头了；西墙边放条板凳，上面布满了一条条虫蛀的坑纹，也有岁数了。

再看那老头儿：乱蓬蓬的白发用根竹簪子随便一别，黝黑的脸庞皱纹堆累。衣服补丁摞补丁，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三人心中一片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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