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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孔一棠呼吸一滞，但看到下面的正文段落的时候又愣了。

&esp;&esp;默认宋体字，字号应该是小五，写着——

&esp;&esp;孔一棠，收到这封邮件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也不知道应昭有没有活着。

&esp;&esp;不过没关系，她这种心软过头的人，总归还是会念旧情的。

&esp;&esp;你这辈子都赢不过我。

&esp;&esp;名声、钱、长相、身份我都可以不要，反正应昭只能想着我。

&esp;&esp;要是有下辈子，你就没这么好过了。

&esp;&esp;傻逼。

&esp;&esp;孔一棠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形容当下的心情。

&esp;&esp;她心里有卑劣的快意，还有晦涩的痛苦，这些都跟当下的心情没办法完全匹配，有一种她强撑着要打一仗，却发现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esp;&esp;哪里都空。

&esp;&esp;谁说我好过了。

&esp;&esp;她从来没好过过。

&esp;&esp;人的一生百分之九十都是不好过，剩下的百分之十，就够让人沉湎了。

&esp;&esp;她的百分之十，现在是不是一个人在声嘶力竭？

&esp;&esp;虽然很看不起乔含音，但她觉得在这些年的揣测里，她也差不多了解这个人了。

&esp;&esp;病态过头，说她还残留着一点人性又觉得是夸奖，毕竟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让应昭去死也是真的。

&esp;&esp;但她又好像还有那么一丁点人情味。

&esp;&esp;到最后自己去死，没拖着应昭。

&esp;&esp;这招好啊，多妙啊，知道这辈子都没办法洗白，干脆去死，彻彻底底地扳回一局。

&esp;&esp;她怎么和一个死人去比呢？

&esp;&esp;太毒了。

&esp;&esp;在自己亲爹死的当天自己也去送死，双重打击之下的应昭原本那点压下去的强硬还能压制住吗？

&esp;&esp;不能的。

&esp;&esp;她了解应昭，乔含音了解得更透彻。

&esp;&esp;应昭身上最大的弊病就是她心软。她软得坚定，软得有原则，所以乔含音偏偏要去毁去原则，让对方抛开一切来痛苦，即便没有内疚也没关系，没有感情也没关系，反正光阴千丝万缕，羁绊挥剑难斩，到头来，还不如轰轰烈烈得死来得震撼。

&esp;&esp;是，她赢了。

&esp;&esp;孔一棠舔了舔嘴唇，盯着屏幕，盯着盯着要闭上的时候就狠狠地一咬嘴唇。

&esp;&esp;但她觉得自己也没输。

&esp;&esp;许诺不是假的，她和应昭彼此都没虚情假意，又怎么可能会输。

&esp;&esp;孔一棠醒来的时候是解释

&esp;&esp;应昭醒来已经是午后了，房间的窗帘没拉好，夕阳从那条缝钻进来，她坐起来，有点愣愣地去摸了摸。

&esp;&esp;房门开了一半，似乎是听见了动静，大王慢吞吞地挪了过来。

&esp;&esp;应昭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

&esp;&esp;瘸腿的小土狗穿了一件狗中水手服，背上还驮了一封信。

&esp;&esp;她弯腰伸手摸了摸大王的狗头，捏了捏它的耳朵，拿起那个信封准备拆开的时候看到背面写着四个字。

&esp;&esp;你不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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