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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第2页）

&esp;&esp;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雪一时半会儿倒也停不了了，偏生外头又下了些雨，她今日穿着的衣裳不多，若是走回去，怕是要冻死了。不过，总归是不用在这儿过夜便是了，镇国公府可不是威远伯府，若是她天黑了还未回去，想必外祖父会找人来寻她的。

&esp;&esp;只听得到雨落的声音，屠凤栖竟是觉得有些感慨。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忽然开口道：“方才见着那嬷嬷，我倒是想起白芷来了。”

&esp;&esp;桑支以为她在感慨白芷的死，连忙安慰：“生死有命，姑娘不必感伤。”

&esp;&esp;“你以为我是在感伤？”她轻轻地笑了笑，端着温热的茶，眸中却带着彻骨的冷意，“我在想，便是旁人不动手，我亦是要亲自杀了她的。”

&esp;&esp;她从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来，白芷好拿捏，只待到她羽翼渐丰，想必会又是另一个银朱。何况，白芷的肚子里，还有了孩子，为母则刚，哪怕是为了孩子，白芷亦要博上一博。

&esp;&esp;与其等到日后白芷强大起来，给自己使绊子，不若早做了结。

&esp;&esp;“亏得有人先动手了，也省得我手中再沾上一条人命。”她摇头笑了笑，暗道一声“罪过”，只盼着白芷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esp;&esp;主仆几人在马车上带着，外头的雪没完没了，似乎要下到天荒地老一般。因着担忧车夫太冷，屠凤栖吩咐桑支撤了一个炭盆出去，主仆三人便安安心心的在马车内煮起茶来。

&esp;&esp;“……不知姑娘还记不记得，以前咱们在寺庙中的时候，冬日里便拿了装着水的碗儿出去，等到祖母找茬

&esp;&esp;“好呀！”她蹦下马车，鹿皮小靴踩在雪地上，发出一阵“咯兹咯兹”的声音。

&esp;&esp;小姑娘咯咯笑着撞入他的怀中，满目欢喜，“你怎么会知晓我在这儿？”

&esp;&esp;“猜的。”司湛摸了摸她的双手，有些凉，连忙抱着她，将她丢到了马背上，随即身形一闪，坐到小姑娘身后，温暖的大氅将小姑娘罩在他的怀中，身前的小姑娘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暖意吓了一跳，随即却是愈发依赖地靠在他的怀里。

&esp;&esp;凛冽的寒风仿佛都不在了一般，屠凤栖歪了歪脑袋，双手被司湛紧紧握住，一同牵着缰绳。她往后蹭了蹭，“怎么办才好呀战王舅舅，你待我这般好，我都要爱死你了。”

&esp;&esp;司湛不由轻笑一声，胸腔振动，“不待你好，你便要气恼了。”

&esp;&esp;说得她多爱发脾气似的！

&esp;&esp;小姑娘不大乐意地撅了撅嘴巴，却终究是没说什么。她肩上系了大红色的斗篷，小小的脑袋被盖在斗篷中，温暖异常。

&esp;&esp;“威远伯府的老夫人到了镇国公府。”司湛声音淡淡，仿佛说得是多么寻常的事儿一般，“师母差人请她进去，怎知她却是说，这些年亏待了你，若是你不愿意见她，她便在外头等到你愿意出来为止。”

&esp;&esp;现下那老夫人欲屠嫣然，可都还在门口候着呢！

&esp;&esp;镇国公府人来人往，倒是集了好些凑热闹的人。

&esp;&esp;“哦？”屠凤栖一眯双眼，“这般说来，今日宫中那一出，果真不是意外了？”

&esp;&esp;这可真是有意思，先是在璇玑的膳食中下毒，妄想栽赃陷害，意图让自己背上谋害皇嗣的罪名。如此一来，老夫人便是等到天黑，亦是无人会出来见她了，届时流言四起，还不知晓会将她传成多冷漠无情之人。

&esp;&esp;“咱们回去瞧瞧。”小姑娘唇边挂着一抹冷笑，却是比冬日里的寒雪，更是冰冷了几分。

&esp;&esp;司湛点点头。

&esp;&esp;镇国公门前，老夫人穿着单薄的衣裳，瑟瑟发抖地与屠嫣然躲在檐下。她红着一双眼睛，似乎很是愧疚，频频朝府里头看。

&esp;&esp;“祖母，三妹妹莫不是当真不愿意原谅咱们？现下祖母在府中过得这般艰难，便是下人都散光了，三妹妹在镇国公府中，定是过得十分好的吧？”屠嫣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儿，模样凄惨。

&esp;&esp;四周聚了些凑热闹的人，见此皆是怜惜不已。

&esp;&esp;自己的祖母与姐姐可是在府中受苦呢，那孝安郡主竟是弃之不顾，这般冷的天儿，却是让这老夫人在外头候着，这心可真是够狠的！

&esp;&esp;“嫣然，别说了，只要你三妹妹能过得好，便是怨我，我亦是认了。”老夫人伸出被冻得通红的手，僵硬地拍了拍屠嫣然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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