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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相雪露指甲都快要掐进肉里，她倒宁愿是自己得了癔症，也好过承认缘由是自己春心泛滥。

&esp;&esp;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难以泰然处之。

&esp;&esp;“可有法子能解呢？”相雪露的声音艰涩得不像话。

&esp;&esp;老郎中沉吟片刻，缓声道：“若要一劳永逸，还需从根源上解决。”

&esp;&esp;“老夫斗胆问夫人一句，夫人丈夫新丧，日后可有再醮之意。”

&esp;&esp;“斯人已逝，当应放眼未来，旧人之结，还应新人来解。”

&esp;&esp;相雪露的脑子一下子轰隆隆地炸开了，再醮……新人，岂不是让她另寻新欢之意。

&esp;&esp;这是她从未考虑过的想法，她至今也不敢相信，自己是那种缺了男人便活不成的女人。

&esp;&esp;她不敢想象，自己在老郎中眼里，成了怎样的饥渴难耐之人。

&esp;&esp;偏偏这时候老郎中还补充了一句：“现实中欲求得到了满足，梦境就会平息安稳，夫人自可安枕无忧。”

&esp;&esp;相雪露再不敢听下去，匆匆付了银钱，道完谢后便提裙离开。

&esp;&esp;跨进马车的时候，绿檬关切地问道：“王妃的脸怎得这样红，不会是发热了吧，方才去见了医馆的郎中，俟后可还要宣府医问脉？”

&esp;&esp;相雪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立马像触电一样地缩回来。

&esp;&esp;她清了清嗓子，竭力使自己看上去平静：“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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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府中的平静时日没过多久，5&esp;慕容曜——是不是你

&esp;&esp;夜色昏沉，月影黯淡，前几日断续地有雨水，蝉鸣都歇了大半。

&esp;&esp;夜里便格外寂静，只偶听到有风吹过的沙沙声。

&esp;&esp;晋王的遗体被挪到了仁德堂后厅，那里地方较大，相对远离道路，容得下许多人，又足以隐蔽风声。

&esp;&esp;相雪露则低眉顺目，招待慕容曜在仁德堂的书房饮茶。

&esp;&esp;慕容曜坐在花梨木松竹漆背椅上，一手转动着茶盖，一边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四周的陈设。

&esp;&esp;此处是慕容昀生前最常待的地方之一，归置整洁，摆满了他的手稿和喜爱的书籍。

&esp;&esp;虽然斯人已逝，但此地仍维持旧貌。

&esp;&esp;“听说皇兄生前对医理颇有研究？朕观这书房之貌，确有不少医书孤籍。”慕容曜忽然问。

&esp;&esp;“回陛下，是的。先夫近年体弱，越发对俗务失了兴致，倒是对医术有了些钻研。”相雪露答道。

&esp;&esp;慕容曜听罢，没有立即回话，而是从一旁的书匣中抽出了一本泛黄的古籍。

&esp;&esp;他抖了抖书封，翻开几页，唇角的笑意加深：“想不到这本记载着世间奇毒的孤本竟在皇兄的书房里。”

&esp;&esp;相雪露投过去目光，看了两眼：“这本书，臣妇从前好似也看到，先夫拿出来看过，旁的就不太清楚了。”

&esp;&esp;慕容曜将书本合上，重新放了回去：“医毒相通，根源乃是一家，皇兄对毒理想必也有涉猎。”

&esp;&esp;“只是，医人者难自医，着实令人叹惋。”慕容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似颇为惋惜。

&esp;&esp;“皇兄英年早逝，于逝者，死去元知万事空（1），一了百了，虽然可惜，往后反而无什么苦痛。”

&esp;&esp;“对于生者，往后余生漫漫，才是无边孤寂。”

&esp;&esp;“皇兄似乎太无情了。”他垂眸，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留下阴影。

&esp;&esp;“抛下妻子，徒留下不到二九之龄的您。”

&esp;&esp;他的声音很淡，也听不出来太多对慕容昀的指责之意。

&esp;&esp;但相雪露不知怎的，陡然就一阵轻微的心悸。

&esp;&esp;沉默了半晌后，她鬼使神差地抬头问了一句：“陛下，您相信鬼神之说吗？”

&esp;&esp;“不信。”他眼眸深邃，眉目英挺，正襟危坐，格外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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