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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我总是要嫁人的呀。”连三笑着蹭上母亲的手臂。
&esp;&esp;韩氏轻轻拍了拍白嫩小脸蛋,笑骂道:“你才多大呢,就想着嫁人了!”又故意沉下脸,斜着眼吓唬她:“实话告诉你吧,我跟你爹早就商量好了,这辈子都不许你嫁人,我一直没给你重黎哥哥说亲,就是等着你呢!”
&esp;&esp;“嘁!”连语涵小小翻了个白眼:“我才不信呢,前天爹还跟我说沈家哥哥马上来京了,叫我好好招待他。又说今年他打算收一批弟子,让我仔细挑呢!”
&esp;&esp;韩氏是个爱笑的,本来故意端着脸就难受了,这会儿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母女俩头碰在一处笑不可遏,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esp;&esp;马车走的是御街,路上倒是颇为安静。
&esp;&esp;车里笑声渐歇,连语涵靠在母亲怀中,轻声问:“娘,爹是不是病得很重?”往日连世珏是极给娇妻面子的,寿阳侯府有事他必到,逢年过节各种礼物从来不落下,但今日韩氏很是疼爱的外甥离京远赴边境,他却不曾来得。
&esp;&esp;韩氏一愣,脸上的笑便有些勉强:“你别多心,你爹他不过是有些伤风咳嗽,今天也是我叫他别出门的,好好将养些比什么不好,心意到了就行,林越也并不计较这些虚的。”
&esp;&esp;“你们都瞒着我。”连语涵语声幽幽,长长的睫毛如羽翅般垂下:“我已经是大人了。”
&esp;&esp;韩氏搂着她劝慰道:“我自然知道你是大人了,你从小便聪明的,谁也不敢瞒着你什么。你爹的身体是真的无甚大碍,只是他早年念书熬得狠了,外放那几年又吃了不少苦,底子便有些虚,年纪愈大就愈发显出来了。这不,只是那晚吹了些风,就咳嗽起来了。”
&esp;&esp;这话半真半假,连三听得明白,面上却露出释然神色来:“那我就放心了。”
&esp;&esp;接下来的日子里,连语涵再不出门,越过父母直接去求了祖父安国公,让安国公替连世珏写了病休折子。一边是最疼爱的小孙女要求,一边是儿子的身体,老公爷哪有不应的,当即就提笔写了,用连世珏的名义呈了上去。
&esp;&esp;岳丈病了要休养,刘延一看就批准了,还十分贴心的给加了假期,注明是带薪休假,让连爱卿在家中好好休息,全好了再来上班。
&esp;&esp;待连三爷得知此事时,一切皆已尘埃落定,他只能叹息一声,苦笑着一口饮尽宝贝闺女亲自端过来的药。
&esp;&esp;连三出马,一个顶俩。
&esp;&esp;连世珏是个女儿奴,女儿说的话比圣旨还管用。连语涵给他订下了严苛的作息表,都不用监督,他自己就一样一样地遵守了,看得韩氏哭笑不得。
&esp;&esp;等到沈熙入京时,连世珏竟是面色比病前还要红润。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年那剂虎狼药早就弄垮了他的身子,仔细调养着寿命倒是无忧,只是要有多康健那是不可能了。
&esp;&esp;连语涵足不出户许久,于外间的事多不了解,便是安国府内其他房的事情她也知之甚少。她还不知道,就在她专心守着家里的这段时间内,连语湘已经马不停蹄地完成了和楚王的熟识,并正在大步迈向红颜知己这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位置。
&esp;&esp;这日正是沈熙上安国公府拜访的日子,他先是去了外书房,安国公并连二爷连三爷都在,连老大公务繁忙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连四爷小舅子娶亲,早早就领着四夫人和连语嫣一道去了岳父家。
&esp;&esp;安国公早就私下得了秦老夫人的话,此时看沈熙的眼中就多了几分相看孙女婿的意思——当然,是为了连语涵。
&esp;&esp;连世珏也知道母亲的意思,早就打听过这沈熙的人品才华,俱是十分合意,今日见了面更发现他生得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又兼谈吐间不急不缓,似是胸中大有丘壑之人。这么一瞧,更是满意了几分,心下暗自思索着回去要好好同妻子商量商量。
&esp;&esp;倒是连二爷,他是不知安国公父子俩心中的弯弯绕绕,只是他也是有闺女的人,沈熙各项条件都十分出众,莫怪安国公和连世珏越看越满意,就是连二这个原本啥想头都没有的人都动了心。
&esp;&esp;这么想着,待到一众人叙完了话,沈熙要去后院拜见秦老夫人了,他便主动笑道:“恰好成潇在,不如就让潇儿带沈贤侄去吧。”
&esp;&esp;一直站在角落当陪衬的连成潇忽然被点了名,吓了一大跳,瞪圆了眼睛看了自个儿爹半天,一直没能反应过来。
&esp;&esp;连老二看他这模样就来气,此时他可不止连成潇这个儿子了,对原来溺爱的嫡子未免便有些苛刻起来,瞪了他一眼,不好在人前训斥,只能转过眼再同沈熙道:“成潇虚长你两岁,来年也是要下场应试的,咱们两家既有通家之好,你们又是同年,很该好好亲近一番!”
&esp;&esp;沈熙温和地看了连成潇一眼,微微笑着点头:“世叔说的是。”
&esp;&esp;走在路上后,连成潇眼前不见了长辈,立时便好像入了水的鱼,一下就活泛了起来,笑嘻嘻地同沈熙说话。他教养也好,见识也不错,一时沈熙的笑倒是真心了几分。
&esp;&esp;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来年的应试上。连成潇苦着脸叹气:“我不是读书那块料啊,早年大哥和重黎哥还跟我一起读书的时候,他们俩的学问就不知甩下我几条街。他们去考试当然没问题,换成我就难了!”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竟然过了十二点……
&esp;&esp;☆、
&esp;&esp;“我不是读书那块料啊,早年大哥和重黎哥还跟我一起读书的时候,他们俩的学问就不知甩下我几条街。他们去考试当然没问题,换成我就难了!”
&esp;&esp;这话中的抱怨之意甚是明显,沈熙听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笑了笑,转了话头:“听你提起重黎,可是三世叔那位义子?”
&esp;&esp;连成潇点点头:“重黎哥姓谢单名一个安,重黎是他的字。虽则咱们这儿也不兴称呼字号,但他不入我们家的排行,同辈之间称呼难免有些尴尬。倒是三妹妹领头唤他的字,久而久之,大家就都这么叫了。”
&esp;&esp;沈熙微微颔首,却仍有些不解:“成潇,恕我冒昧——我入京前曾听祖父说起你家近况,听闻湛大哥乃是三年前赴的会试,最后得了二甲二十名。但,这位重黎兄,我却不曾听人提起他的成绩。今日几位世叔说起时,似是提到重黎兄如今在翰林……”
&esp;&esp;连成潇爽朗一笑:“这可就是重黎哥的好运道了,要说因由那就太长了,又牵扯到些我家的事,倒不好说给你听。总之是重黎哥得了圣上青眼,早几年他还未下场时便直接给了官,这几年重黎哥也做得好,如今正经是翰林院侍读了,正六品的职位,比大哥那个庶吉士可厉害多了!”
&esp;&esp;竟然已是正六品了?!沈熙垂眼掩下眸中惊讶,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话不能这么说,庶吉士虽是品阶低,却是再清贵不过的职位了。从开国到现在,不知有多少位首辅是从庶吉士上去的呢。等湛大哥年纪再长些,外放出去历练过了,日后直入内阁也未可知。”
&esp;&esp;连成潇笑笑不再说话——毕竟是世家子出身,这点眼界还是有的,他当然知道庶吉士清贵且前途无可限量,只是这么一说罢了。倒是沈熙年方十八,从前一直只听说他才华横溢、品貌出众,本以为就是普通清高自持的才子,倒没想到还是个通庶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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