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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7（第1页）

&esp;&esp;整个小世界忽然一震，此中生灵忽然感受到了无法忍受的痛苦。

&esp;&esp;好像那枚骨刃是刺在他们身上一样，撕开他们麻木坚固的外皮、破开他们因欲望而生的身躯，最终抵达那颗，几乎被遗忘的、最柔软的心。

&esp;&esp;苦吗？胥桓问道。

&esp;&esp;蝴蝶变幻着色彩，忽然急速振翅飞向树的创口，疯狂地撕咬起来。

&esp;&esp;

&esp;&esp;浑沌的小世界当中。

&esp;&esp;巨木在一声又一声的裂响当中震动，柳叶般的骨刃刺进它的树心，向下撕裂，一枚崩裂，就再来一枚，直到这极尽了生苦的骨刃将巨木破开大半，树皮再也撑不住内里的破碎，开始劈裂开一道道痕迹。

&esp;&esp;一根根粗壮的气根被歪斜的树身折断，寄生攀绕的藤蔓被拉扯到了极限，最后崩断出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响。

&esp;&esp;何其壮丽的消亡！这支撑了一个小世界的独木，发出不堪承受哀鸣，可这却并不能引起那些寄生于此树之上的生灵怜悯。

&esp;&esp;苦啊！

&esp;&esp;那刺进树心的骨刃每更深一寸，他们所感受到的苦就更深一分。

&esp;&esp;那不是来自于外的苦，而是他们自己经受过的、忍耐过的、哀嚎过的苦。

&esp;&esp;一次次毫无意义的死去，被杀、被吃、被愚弄！自己也去杀、也去吃、去愚弄别人也愚弄自己！

&esp;&esp;他们从何而来？是否也曾有过在贪嗔之外的温暖情感？是否有人爱过他们？是否也爱过别人？是否有信任的人？是否也被别人信任？

&esp;&esp;他们将往何去？是否永远都要沉沦在这无尽的斗争当中？是否能够登顶？登顶可以满足吗？可以不苦吗？可以习惯那只有一个人能站上的高峰吗？

&esp;&esp;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esp;&esp;这些寄生于巨木上的生灵像怨疯了、恨疯了一样，拼尽一切的去撕扯着巨木。

&esp;&esp;这种撕扯并不能给巨木带来创伤，他们的攀登中从不缺少怨恨。

&esp;&esp;但很快，他们心中的苦意就淹没了怨恨，解脱的意愿化去了癫狂，离苦的心从中挣扎出清明，如何才能结束这一切？

&esp;&esp;在他们愿舍一切独求寂灭脱苦的念中，由心欲凝聚成的肉身开始破碎，那些带着寂灭之愿的真灵和他们崩散的身躯，像大雪一样飘落下来，淹没了巨木的根。

&esp;&esp;消亡、消亡吧。

&esp;&esp;解脱的愿中没有心欲，坠落的真灵不再重生出新的身躯。

&esp;&esp;生是苦。

&esp;&esp;小世界的动荡忽然一滞，除了坠落的真灵，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冻结在冰中，世界之主浩荡的威势降临，巨木哀鸣的声音安静下来，它们如时光倒流般归向原位。

&esp;&esp;大、玄！浑沌沉沉咬出这个名字。他还不至于看不出这是谁的手笔。

&esp;&esp;被当做棋子的蝼蚁还停在那里，浑沌一缕冰冷的怒意化作世界的敌意压了过去。

&esp;&esp;他的确是没想到，自己的道竟也有缺，缺处竟在卑弱众生身上。

&esp;&esp;但这漏洞只是在大玄的算计下才产生的微毫疏漏，还动摇不了他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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