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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2页）

&esp;&esp;“你和我想的一样，所以我已经通知了奥地利的警方去调查弗拉德博尔曼的出国纪录，我想我们很快就能知道结果了。”

&esp;&esp;正如池澄所说，奥地利的警方很快调查到弗拉德博尔曼还曾经去过德国、意大利和捷克等国家，于是他们当即与这些国家进行了联系，这些国家也随即调查起了本国尚未解决的悬案。

&esp;&esp;最后，在德国与捷克这两个国家中，他们找出了四宗尘封多年的女性被绞杀的悬案。

&esp;&esp;这期间一共花去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直到一个月后，池澄才收到了那四起绞杀案的卷宗资料。

&esp;&esp;因为突然收到的卷宗资料，池澄甚至先暂时放下了手中的一桩案子，这足以证明他对这个跨国连环杀人案的重视。

&esp;&esp;好在池澄当时处理的案子已经接近了尾声，所以祝安生便抽出了一些心思帮他把案子正式做了了结，等祝安生帮池澄结案回来后，她发现池澄依然沉浸在那四起旧案的资料中。

&esp;&esp;“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吗？”祝安生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可池澄却还依旧坐在书房里。

&esp;&esp;池澄闻言抬起头，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祝安生。让祝安生有点意外的是，池澄这一次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

&esp;&esp;“看来是有好消息了？”祝安生说着走向了池澄。

&esp;&esp;“七年前的时候弗拉德博尔曼曾经去过一次捷克的布拉格，也是在他离开布拉格后不久，波利夫卡发现了自己妹妹的尸体。她的妹妹被勒死后，尸体被丢弃在了一个垃圾箱里。而波利夫卡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两天前，当时她的妹妹跟着一个男人离开了酒吧，所以波利夫卡一直相信那个男人就是杀害他妹妹的凶手。”

&esp;&esp;“波利夫卡见到那个男人的样子了吗？”祝安生也有些惊喜地问道。

&esp;&esp;“他在口供里说，当天他在和别人闲聊的时候那个男人勾搭上了自己的妹妹，而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等他发现自己妹妹不见时，他的妹妹已经和那个男人上了车，他追出去后只看到了男人上车的背影。”

&esp;&esp;“所以线索又断了吗？”祝安生一下子失落起来。

&esp;&esp;“没有，他虽然说自己没看到那个男人的样子，但他在口供里描述了那个男人开的车型，我调查了弗拉德博尔曼当时名下的汽车，最终确认了弗拉德博尔曼也有一辆相同型号的汽车。”

&esp;&esp;祝安生知道欧洲很多国家都签署了《申根协定》，这其中就包括了奥地利、德国、捷克这些国家。而签署了《申根协定》的国家，他们之间的国民去往对方的国家就不需要签证以及边境检查了，再加上奥地利比邻捷克与德国，所以弗拉德博尔曼确实可以开着车去往这些国家。

&esp;&esp;“那波利夫卡还能指认出弗拉德博尔曼的车吗？”祝安生欣喜地问道，池澄这时却露出了难色。

&esp;&esp;“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当我把在这个想法告诉奥地利的警方时，他们告诉我，弗拉德博尔曼这些年早就换过了不止一辆的车。”

&esp;&esp;“当时他去布拉格的时候开的车还是比较廉价的，不过近年来他早就换上了更加昂贵的汽车。”

&esp;&esp;祝安生闻言忿忿地咬了咬牙，她想起了二十年前被弗拉德博尔曼杀害的那个女孩儿：“真是不公平！”

&esp;&esp;池澄也无奈地笑了，然后他继续说道：“所以现在奥地利的警方正在追查，他们想要查清弗拉德博尔曼七年前那辆车的去向。如果他们能找到那辆车，我们就有证明弗拉德博尔曼确实牵涉到这些凶杀案的证据，如此一来奥地利的警方也可以正式起诉弗拉德博尔曼。”

&esp;&esp;祝安生听完池澄的讲述眼中却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可是池澄，就算我们找到了那辆车，但我们还是没有证明弗拉德博尔曼杀人的直接证据，我们只是能确定弗拉德博尔曼与受害者的确接触过，但这些都只能算是间接证据而已。”

&esp;&esp;祝安生一下子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毫无疑问弗拉德博尔曼有着巨大的嫌疑，并且相信他无辜的人也寥寥无几，但他们也确实没有证明弗拉德博尔曼杀人的直接证据，所以弗拉德博尔曼应该为此受到审判吗？

&esp;&esp;池澄听着祝安生的话，他也进行了一次自我的询问。

&esp;&esp;在只有间接证据的情况下，弗拉德博尔曼有罪吗？他应该受到审判吗？

&esp;&esp;“安生。”忽然，池澄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清明，他唤出了祝安生的名字，“我想我们都忽视了重要的一点——间接证据也是证据。”

&esp;&esp;“我们的职业无疑是建立在专业的证据之上，所以只要还没有找到直接证据，我们就必须要保留嫌疑人无罪的可能。但同时我们往往会因此忽视一个问题，在这么多间接证据的情况下，弗拉德博尔曼还有多少无辜的可能？”

&esp;&esp;池澄一直静静地凝望着祝安生，祝安生也看着他，但他们谁都回答不出那个问题的答案，因为他们忽然发现，原来答案早就在每个人的心里了。

&esp;&esp;“另外奥地利的警方已经决定在奥地利起诉弗拉德博尔曼。”池澄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收拾起自己桌上的文件，因为他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

&esp;&esp;“为什么？”祝安生有点不明白，奥地利是一个没有死刑的国家，如果真的要审判弗拉德博尔曼，难道不是在还有死刑的加州更好吗？

&esp;&esp;“因为美国的陪审团制度是需要所有的陪审员意见相同才能进行判决，而奥地利不一样，奥地利只需要超过一半的陪审员票数就可以进行裁判。”

&esp;&esp;池澄所说的听起来似乎很合理，但祝安生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esp;&esp;“我们还没有找到直接证据，这就说明弗拉德博尔曼还有无辜的可能，难道我们应该现在就对他进行审判吗？奥地利的警方之所以没有选择在美国起诉弗拉德博尔曼，难道不是因为他们也明白，现有的证据还无法说服所有人吗？”祝安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惶恐。

&esp;&esp;虽然那个可能微乎其微，但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这个可能就会永远存在。

&esp;&esp;“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情了，”池澄也叹气道，“不过接下来我会更努力寻找证据，我也希望弗拉德博尔曼能到一个公正的结局。”

&esp;&esp;事实上池澄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祝安生，自从安娜向他吐露了心里的痛苦，池澄就一直在质问自己。

&esp;&esp;什么是公平？什么又是公正？如果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真理，那为什么安娜会遇到那样的遭遇？

&esp;&esp;池澄现在回想起了安娜唯一一次痛哭的场景，不是因为她被人报复，也不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毁了容，而是当安娜知道，她救下的那个受害者放弃了指认凶手。

&esp;&esp;那是池澄，所以大家会发现后期会很深刻的讨论。

&esp;&esp;然而真相是什么呢？大家觉得弗拉德博尔曼到底是不是凶手呢？

&esp;&esp;下一章将会有一个重大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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