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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呃……”谢嘉语没想到,这话怎么绕着绕着又绕回刚刚那个她想逃避的话题上面去了,“是,是么。”
&esp;&esp;见谢嘉语有些不淡定的模样,裴之成坐下来之后,肯定的道:“是。裴某的确心悦谢小姐。所以,谢小姐,你对裴某是什么看法呢?”
&esp;&esp;之前因为裴之成说得不够明显,谢嘉语还能逃避过去。可现在这个问题,她却很难再逃避了。对方已经明明白白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而且还在等着她的态度。
&esp;&esp;谢嘉语扪心自问,自己喜欢裴之成吗?对于这个问题,她却有些不太确定。从小到大,她从未对任何一位男子有过男女之情的喜欢。更多的是把他们当做是可以一起玩耍一起吃吃喝喝的好朋友。
&esp;&esp;四十年前,顾建武如此,承德帝也是如此。
&esp;&esp;四十年后,谢思敏、乔大人、顾嘉等这些看起来跟她同龄的人,如今却更像是晚辈一般。别说男女之情了,连好朋友都算不上。
&esp;&esp;可对裴之成,她却觉得跟以上这些感情都不一样。她能冷静的说清楚自己对裴之成是一个怎样的看法,但却难以客观的说出来自己对他的感情究竟是如何。
&esp;&esp;不似亲情,不似友情。不似陌生人,不似熟悉的人。
&esp;&esp;见到他时,心底会不自觉的感觉到开心和愉悦,而这种开心愉悦却来得有些陌生,有些猝不及防,有些难以控制。一见到他,脸上就会不自觉的露出来微笑。而他离开的这几个月,她不仅像当初顾建武出征时的时时想念一样,甚至会在梦中梦见他。
&esp;&esp;梦见他受伤了她会难过,梦见他打了胜仗她会开心。有时,甚至梦中的事情跟打仗无关,而是一些其他的琐事。
&esp;&esp;她向来能很好的分清楚对一个人是不是喜欢。尤其是不喜欢的人,都会明确的拒绝。
&esp;&esp;然而,对着裴之成,那句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esp;&esp;见坐在对面的裴之成云淡风轻的模样,终究,谢嘉语还是遵从本心的说出来这样一句话:“我,我不知道。”
&esp;&esp;解惑
&esp;&esp;而裴之成,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般淡定。多年的仕途生涯早就让他练就了不轻易动怒,不轻易表露自己情绪的本事。然而,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藏在桌底的手早已握成了拳,而脸上的淡淡笑意也早就因为紧张而凝固了。
&esp;&esp;当年参加春闱时,在大殿上面对皇上的提问他没有如此紧张,等待皇上晋升入内阁的名单时他亦没有如此紧张。而唯独此刻,他紧张的不行。
&esp;&esp;他笃定自己殿试能够夺得提亲
&esp;&esp;在酒楼里跟裴之成说的那些话,虽然是她近日里一直在思考的问题,然而,说出来之后,她便后悔了。就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她一般,让她赶紧收回去那些话。
&esp;&esp;只是,这些事情毕竟是现实,需要面对。
&esp;&esp;回来的路上,谢嘉语便觉得不太好了,整个人都不太舒服。她从不知道喜欢为何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裴之成。她只知道,那些刚刚说出口的话,并不是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esp;&esp;有时候,冷静的得出来的结论,并不一定是最遵从本心的。但,却有可能是适合自己的。
&esp;&esp;她没说错,裴之成的确是太过强大了,而且心机太过深沉,人也太复杂,并不太适合她。她如今外面看起来光鲜亮丽,有着满身的荣光,然而这些荣光都是他人赋予的,并不是自己的。
&esp;&esp;试问,除了身份,她还有什么?她不过是个比别人长得稍微好看一些的普通人罢了。等到皇上表弟和自家大哥百年之后,她仍旧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esp;&esp;这辈子,她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个安安稳稳便好。最好成亲的那个人能简单一些,好控制一些。这样的话,即便是那人以后变了心,她依然能维持着满身的荣光,亦或者是双方好聚好散,她去追求更广阔的天空。
&esp;&esp;可裴之成却不同了。她不知道裴之成到底喜欢她什么,毕竟,最初之时,裴之成曾多次冷漠的弃她生死于不顾。即便是后来裴之成救过她,但这样的事情并不是说忘记便能忘记的。
&esp;&esp;如果真的嫁给了裴之成,以后还能不能好聚好散?
&esp;&esp;这些道理是谢嘉语想了很久得出来的,可是,真到面对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些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意。
&esp;&esp;只是,该说的话已然说出来了,断然没有后悔的可能。即便是她现在后悔,那些她曾经考虑过的问题也依然存在着。
&esp;&esp;然而,看着裴之成被她拒绝之后仍然派人把饭菜给送过来了,心底的天平失衡的更加严重了。
&esp;&esp;接下来几天,谢嘉语都没再出门。她不敢出门,也没心情出门。虽然终于跟人说清楚了一件事情,但脑子和心却更加乱了。
&esp;&esp;就在她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来来回回的消磨时间的时候,冬雨突然急匆匆的过来了。
&esp;&esp;“小姐,卫夫人过来了,说是要来提亲。”
&esp;&esp;“卫夫人?给谁提亲?”谢嘉语疑惑的问道。
&esp;&esp;“小姐,卫夫人是来给乔大人提亲,提的就是小姐你。”冬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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