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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长风敛容道:“仍有一件辣手事情,大家斟酌一个方儿。”
白瑞雪道:“长风哥,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就是。”
纪长风道:“不是我的事,是瑶姬的事。”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交给白瑞雪,说道:“你看。”言语中见他神色肃然,颇含怒意。
白瑞雪接过,见封面空白一片,并无台衔,抽出信笺一看,才看得几行,不禁吓了一跳。原来信中内容是蒙古人写给瑶姬的密函,此信大意说,叫她一旦朱元璋驾崩,务要挑起燕王反叛朝廷,好让蒙古军乘乱南下,并要她尽力夺取武林盟主之位,若是不成,该尽快招揽中原各帮各派,树立势力,待蒙古军大举南下时,作为内应。见信中盖了一个大大的朱印,并有“帖木儿汗国”五个篆文。
白瑞雪看毕,呆得一呆,便将信函递给罗开,罗开看得满脸胀红,青筋浮现,看完后交给康定风,康定风看得几眼,“啊”一声冲口而出,望向纪长风,颤声道:“师父,这……这个怎生是好?”
纪长风摇头叹息,说道:“此事关系重大,须得好好从长计议,若能暗中阻止箬瑶的图谋,这个当然最好,若是不行,也只好……”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
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最后关头,也只好大义灭亲。康定风自小和瑶姬相处,感情不浅,便道:“师父,咱们不妨去劝一劝大宫主,或许她会听咱们的说话。”
纪长风道:“我不是担心这件事,既知内奸是谁,防备就轻易得多。再说要阻止瑶姬,此事并不困难,单已武力而论,以我和罗开二人之力,要制住瑶姬,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还有怪婆婆这等高人相助。而我所担心的,却是蒙古人的野心,凭信中所言,已知蒙古人对南侵已筹划多时,似乎势在必行,咱们便是毁灭了内奸,也无法阻止蒙古人南下的野心,届时两国兵戈相见,势必尸骨遍野,血流成河,实在不忍再看杀儿掠女的惨酷情景。”
三人听后俱默然点头,过了不久,白瑞雪问纪长风此信从何处得来。
纪长风说道:“一日,有一人又给掉进水牢来,那人进入水牢时,已见他筋脉尽断,气若游丝,将要断气的样子。我问他因何给人送进水牢,原来那人是箬瑶身边的人,曾多次为她传送书信给蒙古的联络人,初时那人还不知联络人的身分,一次那人住进一间黑店,晚上给人迷倒,身上财物和信件都给人偷去,待得醒来,发觉已给人绑住,数名大汉站在身前,不住口骂他是汉奸,又拳打脚踢,那人当时不明所以,大叫冤枉,其中一人把书信抛在他眼前,那人看见信中内容,吃了一惊,说自己并不知情,那些贼人如何肯信,又揍了他一顿,终于昏死过去。晚上醒来,竟给他找到机会,偷偷溜走。但他已知道箬瑶的秘密,心想性命难保,就不敢回宫,当日便远走高飞,但最终还是给箬瑶找到他,一轮拷问后,就被人送入水牢。我问他联络人是谁,他如实说给我知,我见此事重大,非要查个明白不可,便离开水牢,暗暗监视那联络人几日,便盗得这封信。那接头人失了这封信,也不敢四处张扬,相信是怕招来杀身之祸。”
白瑞雪叹道:“我真是想不明白,天熙宫在江湖上名头已不小,也算得上是江南一霸,箬瑶因何还不满足,竟做出这等事情来!”
纪长风摇头道:“箬瑶的心思,便是我这个父亲,也无法摸得透,关于蒙古人究竟给她什么好处,这就不得而知了。”
康定风道:“师父,蒙古意图入侵的事,这里两位公主都非常关注,若是把这消息通知朝廷,好作防御,不知师父意下如何?”
纪长风低头沉思,白瑞雪连忙说道:“依我看这时还是先隐瞒住,昭琼公主还可,但若给昭宜公主知道,难保她不会和湘王说,朝廷一旦找箬瑶麻烦,到时咱们想救她也不能了。”
康定风一手加额,说道:“正是,正是。我怎会想不到这点。”
罗开道:“除了两位公主外,其他都是自己人,以我和大家的交情,相信也不会出买大宫主,不妨和他们商量一下。看现在的情形,我认为应该先平内再对外,只要能够阻止大宫主,蒙古人多少也有所顾忌,相信不会立即南下。”
纪长风点头道:“罗开说得极对。是了,今日我见那个外国人的武功十分了得,以箬瑶的武功修为,如何能胜得他?”
罗开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大宫主今日所使的武功,便是贯虹秘笈的功夫,而弟子手上,也有一部贯虹秘笈,但据我所知,贯虹秘笈应该有两部以上。”
当下便将自己如何得到秘笈,而瑶姬又如何色诱华山前掌门,从他手上得到另一部秘笈的事,都与纪长风说了。
纪长风听罢,说道:“关于贯虹秘笈的事,多年前我也有所闻,却不知道竟然会有两部,听罗开所说,箬瑶手上的秘笈,就是会吸人内功的那部了,如此来看,现在箬瑶积聚了多人的功力,内力之高,恐怕已不在我和罗开两人之下,况且那部秘笈还有什么古怪绝技,咱们实在一点不知,想要以武力来制伏箬瑶,又多了一层难处了。”
罗开道:“说句老实话,我实不想和大宫主动手。”
纪长风道:“方法不是没有,而这个方法,不但不用和她动手,还可以澈底除去她所有功力。”
康定风听后一呆,连忙道:“要废去大宫主的武功!这个……这个恐怕……”
纪长风道:“箬瑶虽然是我的女儿,但她的所作所为,违天害理,如果让她身负绝世武功,只会遗害更大,若想要挽救她,好叫她重新做人,这个可说是最好的方法,而且你也不必为她伤心,这只会对她有益,却无害处。还有,乘着她和蒙古人勾当的事尚未公开,倘能暗中将此事消于无形,也可以保住天熙宫的声誉。”
三人深入想一想,也觉有理。白瑞雪问道:“长风哥,究竟是什么方法?”
纪长风道:“这件事就只有罗开一人做得来,除了我之外,目前就只有罗开练成”干坤坎离大法“,这一门神功,除了可以配合”玄女相蚀大法“达至阴阳双修外。而这门”干坤坎离大法“,还是”玄女相蚀大法“的克星,只要男方拥有这门神功,而女方又练得”玄女相蚀大法“,在交合之时,男方只要运起功力,便能把女方的内力真气全吸取过来,行事中如果女方知觉,越是以”玄女相蚀大法“抵抗,内力就去得越快,直至全身功力殆尽为止。但当初我授予罗开”干坤坎离大法“时,并没有将这门手法授给他,不过罗开既懂”干坤坎离大法“,对此神功已有相当认知,现在要练这个法门,自然是事半功倍,相信只要数日间,便能够练成。”
罗开越听越感错愕,心想:原来“干坤坎离大法”还有这个本事。
纪长风向罗开道:“内力一失,纵使武功再高,但没有内力推动,也只是枉然。但有一点必须紧记,在吸取女方内力真气时,要掌握得非常准确才行,若过度吸取,对女方伤害不少,务必切记这点。”
白瑞雪问道:“这法门可否消除”玄女相蚀大法“?”
纪长风一听,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摇头道:“这门功夫只能吸取内力,却不能消除”玄女相蚀大法“,若然可以,我早就用在你身上了,免得你夜夜苦受煎熬。”
白瑞雪一听,登时脸上一红,幸好纪长风已把他们的关系向康定风说知,要不就更加羞人了。
纪长风问罗开:“你离开水牢后,可有和箬瑶做那回事?”罗开连忙摇头。
纪长风点头道:“这样说,箬瑶还不知你懂得”干坤坎离大法“了?”
罗开道:“应认不会知道。”
纪长风道:“现在就只剩下一件事,就是你如何去接近箬瑶。但这事也不用太急,咱们再慢慢商量是了。好了,说到这里,你们二人就回去休息吧,我还有点事要和瑞雪姐说。”
二人听见,心里自是明白不过,便站起拜辞。
第六回 图为不轨
待得二人离开,白瑞雪再控制不住自己,扑到纪长风怀中,哽咽道:“长风哥,这几年以来,你可知道我想你想得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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