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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话 一生的痛（第1页）

夜寒羽颤抖着将果果搂入怀中，伸出抖动不止的手抹去果果脸上痛苦而又满足的泪水，将脸颊深深的埋在果果的胸口……

害死了自己的妹妹，他无力挽回，这他认了。

可是如今果果为他而死，她与他非情非故，这让他如何面对龙枪！龙枪那么信任他，把自己挚爱的妹妹托付给一个陌生人，他却没有任何能力保护她……纵使能在千军万马中杀进杀出，却连自己最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那……又有什么用呢……

“第二场决斗，开始。”

电子音无情的响起，夜寒羽一把抓起邪魔裂天剑向自己的脖颈处抹去，剑刃那冰凉的触感在他的脖颈上一闪而逝，温热的液体不停的涌出，他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

“我……我没死……？”

夜寒羽艰难的睁开了眼睛，邪魔裂天剑安安静静的躺在自己身边，上面还凝固着自己的鲜血。

发生了什么？

夜儿！

夜寒羽急忙向周围看去，看到的却是夜儿和果果僵硬的尸体，夜儿紧紧的拉着果果的小手，脸上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不——夜儿——”夜寒羽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扑过去，颤抖着将两人的尸体搂进自己的怀里，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他九幽魔尊天不怕地不怕，也从未流过眼泪，他说过，这辈子值得他流泪的，只有他的妹妹。可是如今，两个与自己非情非故的女孩子先后为自己而死，自己曾经取人头如囊中取物，如今却为何连自杀都做不到？！

抹去脸上的泪水，夜寒羽慢慢站了起来，用自己的双手一点点刨出了一个深深的坑，手指被泥土中的石块划破，鲜血肆意流淌，夜寒羽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任凭自己的血液与泥土交织在一起，陪着夜儿两人在地下长眠。

渐渐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隆起的土丘，夜寒羽砍倒一棵树，将它削成墓碑的形状，用邪魔裂天剑一笔一画的刻下了“夜儿果果之墓”几个字，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从此之后，他身上又背上了两条人命，这也是他一生的痛，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拯救夜儿和果果，更会让自己的妹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

费尽周折，夜寒羽还是打听到里夜儿奶奶的所在，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敲开那扇冰冷的红木门的，他只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欣喜若狂的喊叫——

“小姐回来了！”

夜寒羽不知自己是如何迎上侍女那由惊喜转为失落的目光，只能声音沙哑的说道:“我……我是夜儿的朋友……来告诉你们关于夜儿的一些事……”

侍女从夜寒羽那落寞的目光中读出了什么，点了点头，慢慢带着夜寒羽向屋内走去。

“夜儿……是夜儿回来了吗？”夜儿的奶奶眼睛已经瞎了，颤颤巍巍的扶着拐杖站起来，伸出枯槁的手想要摸一摸自己日思夜想的孙女，夜寒羽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扶住了夜儿的奶奶:“您……您慢着点。”

夜儿的奶奶听出不是夜儿的声音，长叹一声，慢慢坐了下去……

“奶奶……对不起……”夜寒羽低声道，夜儿的奶奶连连摇头:“你与我非情非故，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如果你是来找夜儿的，就请回吧……”

“不……奶奶……夜儿她……已经不在了……”夜寒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说出这几个字的，他只感觉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一般……

“你说什么……”夜儿的奶奶一惊，艰难的抬起头来，夜寒羽“噗通”一声冲着夜儿的奶奶跪了下来:“对不起……奶奶……是我没保护好夜儿……”

夜寒羽艰难的将如何遇到夜儿、与她结为兄妹、无意中加入那个血腥的杀人游戏的全部经过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屋子里是死一般都寂静。

夜寒羽默默地跪着，这种场景那么熟悉，当初，他也是以这种姿势，在妹妹的坟前待了三天三夜。

“起来吧……好孩子……”夜儿的奶奶艰难的伸出手，“奶奶看不见你……让奶奶摸摸你好吗……”

夜寒羽顺从的站起来，任凭夜儿的奶奶用自己如枯树枝一般苍老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索，从头到脚。

“奶奶不怪你……孩子……夜儿有你这么个哥哥……也算是幸运吧……”夜儿的奶奶摇着头说道，“孩子……你愿意听听夜儿的故事吗……”

“奶奶，我愿意。”夜寒羽点点头。

“夜儿的父母是一支部队的军官，在夜儿出生后就被敌军抓走，不知所终，只剩下她的哥哥陪着她长大，一直没把夜儿接过来，我们也是有私心的……夜儿身上带着诅咒，克亲，她的亲人总有一天会因她而死……后来，她哥哥走了，她也明白了自己其实就是祸根，也一直没有回来……我们对不起她……我们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私心而让夜儿在外面漂泊……她不想再连累别人，不想连累你，就只能用那种极端的方法来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以一死来换取你的生还……”夜儿的奶奶一字一顿的讲述着，年事已高的她说到中途还要停下来，用手捂着嘴咳嗽两声，才能声音沙哑的继续讲下去，“所以……孩子……你不要自责……就算不遇到你……夜儿也总有一天会用自杀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她的死，换来了你的生……也算是一种功德了……”

“奶奶……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我手上沾满了无数正义之人的鲜血，我本来就是该死之人，夜儿因我而死……这……这让我良心何安……”夜寒羽死死的抿着嘴唇，说道。

“孩子……再恶的人……心中也是有光明的一面的……”夜儿的奶奶笑笑，说道。

“奶奶……其实……我就是……九幽魔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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