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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第1页）

&esp;&esp;金凝雀的声音骤然在杜叶寒耳边响起，她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一直神游在外，而此时金凝雀正面带忧虑地注视着她。

&esp;&esp;“叶寒，这事，只能当失踪人口处理了，”金凝雀说，“找一个人是费时费力的事情，需要的警员很多，我恐怕局里现在不会调很多人手。”

&esp;&esp;“他不仅是我哥，还是你的恋人，你连求婚都答应了，怎么还能说出这种冷血的话！”杜叶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死死瞪着她。

&esp;&esp;“杜晋臣是我的伴侣，我发誓会不惜一切代价抓到凶手，但是仅凭这些就能找到人？目前他失踪没超过四十八小时，警力不够不会引起局里的重视，这是现实。”金凝雀皱着眉，不愿跟她解释过多。

&esp;&esp;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两个男警员似乎在小心杜叶寒会在冲动下做出什么事，而柏裕也紧靠杜叶寒的侧身，随时注意着事态的变化。

&esp;&esp;最终杜叶寒放开了金凝雀，她转身坐在椅子上。

&esp;&esp;“叶寒，我会尽全力找到晋臣的，只是希望你能多一点耐心。”金凝雀柔声道。

&esp;&esp;杜叶寒说：“我知道。”

&esp;&esp;她知道近两年来，没有人能找到死亡骑士，即使之前死了那么多人，大部分受害者都位高权重，警方投入了大量资源，到现在也一无所获。

&esp;&esp;金凝雀走后，杜叶寒发了一会儿呆。

&esp;&esp;杜晋臣是连带着车一起失踪的，柏裕在联系车载gps设备的公司，企图通过gps信号找到杜晋臣的车。这一整天都极为混乱，杜叶寒没什么胃口，饭差不多也是柏裕强塞给她的。

&esp;&esp;她食不知味，犹豫着是否应该通知父母，她没有保护好杜晋臣，若是他们知道唯一的亲生儿子被死亡骑士带走失踪，会不会崩溃，又是否会责怪她。

&esp;&esp;晚饭后，杜叶寒说想一个人待着，便把自己关在杜晋臣的卧室里。

&esp;&esp;她看着这间自己并不熟悉的房间，又产生了疑惑，她真的能凭借自己接触的那面——那些主观的感知，来了解一个人？

&esp;&esp;杜晋臣从小就照顾她，他一直是个优秀可靠的兄长，是全家人的骄傲，除非恶意抹黑，从来没有人说过他的不是。

&esp;&esp;杜叶寒盯着手机屏幕，她十几分钟前又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拨打杜晋臣的号码，这次是关机，就像是真的将她全部的幻想磨灭，她原本保留着他或许只是没有听到铃声的期望，现在倒是真的下落不明了。

&esp;&esp;这对她的打击倒不是非常大，或许之前那几个小时她都在做着心理准备，等着这一刻。

&esp;&esp;杜叶寒努力平稳住呼吸，她翻到通讯录中秦良逸的位置，只犹豫了一刹那，便按下了拨号键。

&esp;&esp;然而那头很快传来“用户正在忙碌，请稍后再拨”的机械音，这是人为的，应该是秦良逸按下了拒接。

&esp;&esp;杜叶寒没放弃，她继续拨打他的号码，在都是分析，进度可能会有点慢，叶寒现在完全不冷静了

&esp;&esp;中立邪恶（六）

&esp;&esp;杜叶寒翻过照片，看到背面写着“金凝雀金敏柔201236”，这是照片的拍摄日期，而照片里长相柔美的女孩应该就是金敏柔，金凝雀的胞妹。

&esp;&esp;杜叶寒将照片放回原处，然后取出抽屉里的文件夹，文件夹最上方是一张司法精神医学鉴定书，被鉴定人名称一栏填写的名字是金凝雀，鉴定人署名是赵月，名字上盖的章显示是绥汤精神疾控中心，最下方显示时间是2013年4月27日。

&esp;&esp;鉴定书是复印的，里面只有薄薄的一页，内容是经过五轴诊断，金凝雀在第一轴上出现了谵妄、记忆混乱以及其他方面的认知障碍，第二轴有明显的反社会人格障碍，依据目前表现应该立即与社会隔离，接受治疗，不宜作为现役军人继续在部队效力。

&esp;&esp;杜叶寒盯着鉴定报告愣住了，她原先看到金凝雀身穿军装就已经略为吃惊，没先到五年多前她竟然被诊断为反社会人格障碍。

&esp;&esp;杜叶寒回忆起金凝雀从出现至此的所有表现，她曾给了自己怪异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十分隐晦微妙，这让杜叶寒以为金凝雀只是太过冷静才导致了这种错觉。

&esp;&esp;精神鉴定书下面还有一本半个指甲盖厚度的册子，也是复印的，上面写着病人的编号和姓名，也是金凝雀的，册子上方有“病历”的字样，病历下方是一小行模糊的字样，写着“绥汤精神疾控中心”。

&esp;&esp;杜叶寒大致翻了翻，是从2013年5月10日开始到2015年7月1日的治疗记录，以及详细的临床表现，也就是说至少这两年多的时间内，金凝雀都被关在精神病院。

&esp;&esp;病历中有详细的治疗进程，包括开始四个月每周一次进行无抽搐电休克治疗，之后半年调整为半个月一次，加上服用氯氮平片，治疗的头两个月，患者出现多次呕吐晕厥的症状。

&esp;&esp;杜叶寒盯着病历记录，感觉一股冷意从脚底升起，直朝着脑袋里钻，她其他的都无法思考，只是看着金凝雀过去的那两年，她仿佛真的能感触到那段疯狂而不寒而栗的日子，金凝雀被关押电击，而现在却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

&esp;&esp;“叶寒，我给你煮了粥。”房门被推开，柏裕走进来，端着一碗粥，里面加了牛奶和红豆，“你晚饭没吃多少，现在很饿了吧？”

&esp;&esp;“我还好。”杜叶寒说，目光不曾从面前的纸张上移开。

&esp;&esp;柏裕在她面前坐下来，两人此时都坐在地板上，他柔声哄道：“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了，你会越来越饿的，没力气怎么能继续看下去？”

&esp;&esp;杜叶寒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拿过了粥，一口气喝完，然后把空了的碗还给他：“你先出去吧。”

&esp;&esp;她情绪不是太高，柏裕知道她现在并不想被打扰，于是便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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