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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2页）

&esp;&esp;柳轶尘微微一怔，面上不自觉涌上绯色，欲盖弥彰地侧了侧身，背起手：“汤？什么汤？”

&esp;&esp;秾烟掩起团扇，轻轻一笑。

&esp;&esp;

&esp;&esp;夕阳向晚，倦鸟归林。

&esp;&esp;京郊的“加官进爵林”前，一身着华服女子正在祭拜。身侧的篮中除了水果香烛，还有一盆未放的菊花。

&esp;&esp;女子眉眼盈盈，身姿袅袅，正是蓬莱阁花魁秾烟。

&esp;&esp;秾烟素手将面前的泥土挖开，一边将那菊花移植过去一边道：“我都听说了。你何必寻死，你又没亲手杀那方濂，大不了牢底坐穿就是，我往后给你送饭。以后啊，要给你烧点吃的用的，还得来这城外。”

&esp;&esp;“我听人说你喜欢菊花，我去花市给你买了一株。你知道的，珠啊钗啊的我内行，这些玩意，我实在是挑不来，要是开的不好，你就凑合看看，在底下还能一边看一边骂我草包，解个闷子。”

&esp;&esp;“其实我也晓得你去扮鬼不是为了救我。”秾烟笑道：“不过你确确救过我一回，你自己大抵都不记得了。那一年我被卖来蓬莱阁，被许妈妈打了个半死，不给吃不给喝，是你随手丢给我一块糕饼，告诉我，‘活下去才有意义。死了的贞洁烈妇，那是石头。’我都记着，可你怎么想不开了……”

&esp;&esp;“你知道方濂为何打我，有一回他喝醉了我问，他说当年婉娘与他私奔，两人被抓回来时，那些人便是那般打她二人，他永远记得婉娘那不声不响的倔强神情。他说，那是他一生亦是如此……这世道混沌龌龊，你我这样的，性命不过是芥子浮萍。如今你也走了，我更不知该往何处去。不过我这人贪生，心里总还存着一丝念想，且让我再走走看看，指不定哪日走累了看腻了，我也来陪你。”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其实这个案子还有一些疑惑没有解开，

&esp;&esp;杨枝在秾烟房中饱饱睡了一觉，柳轶尘直到傍晚才派人来接她。

&esp;&esp;短短几日，方濂案就破了，太子喜上眉梢，来大理寺中坐了半日，还干脆用过了晚饭。

&esp;&esp;晚饭有一条新鲜鲈鱼，太子吃时快活，吃毕却嫌身上沾了腥气。

&esp;&esp;郑渠立刻会意，忙命人烧好热水，引他往浴房来。太子畅快沐浴后才打道回府，走前还跟郑渠笑说：“让你们柳大人把这浴房改回去吧，往后孤就不上你们这沐浴了。让那柳敬常再诓孤，打这几日地铺，他也算是受到教训了！”

&esp;&esp;郑渠做作装出吃惊的神情：“殿下怎知……”

&esp;&esp;太子高兴地一敲折扇：“你们当真打量孤是个瞎子吗！”

&esp;&esp;“不敢不敢！”郑渠半佝着身子，连忙道：“殿下火眼金睛、微察秋毫，臣等岂敢诓瞒。”

&esp;&esp;太子十分受用，快活走了。然没过两个时辰，却又折返回来。

&esp;&esp;不待人引，直奔浴房。片刻之后，浴房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随从欲破门而入，却被太子一声“不许进来”拦在门外。

&esp;&esp;“殿下，你、你没事吧。”领头的不放心地问，已赶紧差人去请了柳轶尘与郑渠。

&esp;&esp;“孤没事。”太子声音沉定，却有种在极力压抑的感觉，可这压抑的，还仿佛并不是恐惧。

&esp;&esp;而几乎在太子开口的同时，浴房中传来“嗖嗖”两声，灯烛应声而灭。

&esp;&esp;这……怎么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esp;&esp;“殿下！”

&esp;&esp;“孤说了没事，你、你们都走远些！”

&esp;&esp;“殿下！”

&esp;&esp;“不走远，孤要你们脑袋！”太子声音隐约压着一丝愤怒。

&esp;&esp;随从不知所措，只好茫然退到院中，等大理寺两位主事来再做定夺。

&esp;&esp;杨枝提着水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奇异的一幕，东宫侍卫俱守在院中，却皆拔刀向着那扇浴房的门，严阵以待。

&esp;&esp;柳郑二人从另一边回廊过来，与杨枝在浴房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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