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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花说缘字（第2页）

她的头发是黑色的。很长。如瀑布般一直垂到地上，却不沾一粒微尘。散开的长发将她绝美的小脸衬托的更加楚楚动人。

她的眉心有一朵刹那芳华。不同于真正的刹那芳华，是暗金色的。她的刹那芳华，是猩红的。

而眉心的一抹猩红，与她丝毫不加掩饰的，右眼的紫色，更为她添加了妖异美艳，与高贵的气质。

她穿的是上蓝下白的露肩连衣裙，白色的裙摆摆及膝盖，其下，是仿佛经过精心计算的完美比例的，纤细修长而白皙的小腿。可爱的小脚丫下踏着的，是水晶的高跟鞋。

我知道，我知道。在我打量着她的同时，她自然也在打量着我。

缘，一直是二十余岁的，正是弱冠之年的男子模样。一袭青衫，黑发披肩，算不得多么多么俊美，只能说还算清秀。我留着长髯，垂在胸前。

缘，喜欢负着手。微微仰着头，仿佛是俯瞰天下。

我和她，一起漫步在这黑暗之中。

我不知道她。但我的神经是一直紧绷着的。

黑暗，是最容易使人恐惧的。人们向往而赞美着温暖的光明，而恐惧与唾弃孤冷的黑暗。

可是啊，使我神经紧绷的却不是这无边的黑暗。而是这身边的人类啊。人的心，却是比黑暗，更加可怕啊。

“先生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呢？”

竟然要女孩子先开口，缘，还真是个木头呢。

“随缘而来，随缘而去。”

正如同我的名字一样。

我稍缓了一下脚步，让一直跟在身后的她与我并列的走着。看着她的侧脸。

“随缘而来，随缘而去？”少女喃喃的又重复了一遍，随即笑了笑，“缘？倒是有趣呢……”

“你呢。”

似乎心有所感，她转过小脑袋向我笑了笑。

“我啊……”

她转过头，始终是没有说出来。也是，谁会对一个只是顺路的陌生人说出一切呢。

思及至此，我也只能嘲笑自己的唐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确实那么做了。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脚下的速度，也不自觉的加快了不少。

这一笑，倒是让一旁的姬袖儿有些莫名其妙，像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瞥着我。

只是她脚下的功夫也不慢，晃晃悠悠的跟在我这个“疯子”身后。

笑，也笑够了。

笑够了，也就只剩下了空虚。

我依旧负着手，只是微仰的脑袋，已经缓缓地了下来。默默品味着心头的空荡，与孤冷。

“我本是刹那芳华花王之灵，日夜吸收日月阴阳真气，从而化为人形。”

柔美的声线传到耳中，我顿了顿，略微转过头看她。她微笑着，看着我，继续叙述着。

“与其她姐妹不同的是，我似乎清楚的知道，我的前世。”

我们并列的走着。她说，我听。可是我还是很疑惑啊，她真的那么不懂人情世故？即便是刚刚化为人形，刹那芳华花王之灵，也绝不至于此。

能够吸食人精血的邪花灵，又岂是泛泛之辈！

可是她却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管继续说着：“其实说是前世，事实上我也不大清楚。只是直觉告诉我，的确是这样。”

“在那梦中的场景里，我似乎什么也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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