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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动作一顿,眼神不悦:“出去。”
宴绯雪点头。
他出去的时候还贴心地掩好门。
只是下一刻,一声难受的嘶气声钻入他的耳里。
他本来想说底裤对白微澜来说短小了点,有点勒裆,下床穿裤子的时候注意点。
正当他想如何措辞不会让小年轻难堪的时候,被赶出来了。
不一会儿,白微澜出来的时候,耳朵在着寒冬里冒着红晕热气。
宴绯雪打趣道,“不用不好意思,我早看光了,你昏迷的时候是我给你换的。”
“你有没有羞耻心啊,我是男人,你是哥儿!”
宴绯雪目光上下一扫:
“嗯,看到了。”
“还不错。”
白微澜脸轰地就红了,毛孔都烫的想往外爬的那种。
他哼了一声,落荒而逃似地往门外走。风里却留下了他的热意。
刚才宴绯雪夸他不错了。
这说明他这三年的锻炼是有用的。
那夜宴绯雪一句白斩鸡,中看不中用,狠狠挫了一个童男少爷的心。
为此白微澜找了个拳师学习一些拳脚功夫,强身健体。
奈何他本身体质是精瘦型,练不出膀臂腰圆的身材。
白微澜摸了摸肚子,肩膀挺地笔直,朝院子里的一口水缸走去。
雪水清幽,他俯身以水为镜,里面倒映出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郎。
二十一岁,既有少年的鲜活朝气,五官又隐隐透着朝青年过渡的镇定。
宴绯雪多大?二十四岁。看他穿的衣服不论是样式还是颜色都太过老气。
不过比起三年前妖冶艳丽的胭脂俗粉,现在的宴绯雪倒有种洗尽铅华的天然明艳。
水镜里墨青衣袍男人,嘴角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笑意,显得几分愣头青。
白微澜看着这样的自己有些陌生。前不久,他舅舅还说他阴郁老成,没有年轻人的朝气。
白微澜抬头望这个村子,阡陌纵横淹没在皑皑白雪中。村子地势平缓,屋子多是木房子或者黄泥夯的土墙茅屋,也还有少数几家青砖瓦房。
宴绯雪家地势稍低有些落单,十几丈距离外便是好几户人家。
白雪中,忽地响起一声犬吠,惊动炊烟袅袅,引出主人出门探头迎接。
那俩妇人一番拉扯,主人好像是邀请来人进屋,客人摆手摇头,相持之间,两人就在院子里说话了。
其中一人的声音白微澜听着很熟悉。
他想了会儿,这不就是宴绯雪的大伯母。
白微澜瞧着那边房屋密集,顿时心中冒出一个顺理成章留下来的对策。
他沿着雪径小路,朝大伯母家方向走去,一路左右望望假装在看这山野雪村。
“冬青姐,我二姐说的是真的吗,燕哥儿男人回来了?”
这妇人是隔壁村的,她口中的二姐就是刘婶儿。
她给刘婶儿送了好些礼,就想托她促成自己儿子和燕哥儿。结果她妹妹下午就说燕哥儿男人回来了,人家现在不是寡夫了。
刘婶儿那张嘴旁人都知道,她自个儿亲姐,她也知道是信不过的。于是专程来燕哥儿大伯母家问问情况。
她是隔壁村子的人,空手上门也不好意思打搅人家,只想在院子问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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