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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周,路霈都在为工地上&30340;事情焦头烂额,球球不在了,吃饭时他随口问了一嘴,路安纯连忙解释,说那天小狗被他踢到一下,送到医院没治好,死了。
路霈微微一惊:“死了?踢一脚就死了?”
路安纯敛着眸子,筷子捣着碗里&30340;饭粒,平静地说:“医生说肋骨断了,太疼了,生命本来就很脆弱。”
柳如嫣当然比路霈更惊讶些:“怎么会死呢,我上午看它只是趴在那里没动,没什么精神…”
话都还没说完,路霈一耳光给她甩了过去。
“啪”&30340;一声脆响,柳如嫣白皙&30340;左脸颊瞬间通红不已。
路安纯始料未及,捏着筷子&30340;手蓦地一紧,想说什么,但忍住了。
路霈冷冷望了柳如嫣一眼:“那狗是安安最喜欢&30340;宠物,你看到它不舒服,为什么不及时送医?”
柳如嫣捂着脸,啜泣着解释道:“送医了,医生说、说没什么大问题&30340;…”
她抬起泪眼扫了扫路安纯,路安纯捏着筷子,手背泛白,
她顿了顿,调整好情绪:“医生说小狗年纪大了,十岁多,骨头不好。”
路霈脸色沉了下去。
路安纯很贴心地安慰路霈:“爸,没事&30340;,一条狗而已,死了就死了吧,你不要为这个生气,注意身体。”
“下次爸再给你买一只。”
“不要了!”
意识到自己嗓音有些尖锐,她竭力抑制着情绪,微笑着说,“我要毕业了,还剩半年&30340;时间,我想努力冲一下名校,不想再分心了。”
路霈点了点头,忽然又道:“这半年,你充值饭卡&30340;钱,花了不少,每个月仅吃饭就有三千多,你只在学校吃中饭,食堂一顿吃一百多?”
路安纯&30340;心紧了紧。
她一直用校园卡跟同学兑零钱现金,这些现金才是她真正能自由支配&30340;零花钱。但这一切,绝不能让路霈知道。
路安纯调整好应对&30340;情绪,轻松地说:“当然不只是吃饭啊,还有校园超市买水和零食&30340;钱,我&30340;笔记本这些,也是在校园超市刷卡买&30340;,哦对了,还有卫生巾这些…”
路霈本来因为公司&30340;事情,心情就很烦躁,此刻也没耐心听路安纯给他算这些鸡毛蒜皮&30340;账,打断了她:“该用&30340;钱,就用,只要你乖,爸爸什么都给你。”
“好&30340;,谢谢爸。”
“另外,北方&30340;公司划出了新项目,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路安纯原本闷沉沉&30340;情绪,瞬间飞扬了起来,眼底都有光了,她努力做着表情管理,问道:“爸要出差?”
“嗯,我不在家&30340;时候,你要乖,我会让你妈妈看着你。”
柳如嫣和路安纯对视了一眼,路安纯在她眼底看到了恐惧和畏缩。
“我会好好听妈妈&30340;话。”路安纯保证道,“那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会不定时回来看你。”
“唔…好。”
……
饭后,路安纯拿着药膏来到了柳如嫣&30340;房间,女人坐在金丝胡桃木大床边,手里揉着皱巴巴&30340;纸团,抹着眼泪。
她敲了敲门,柳如嫣连忙擦掉脸上&30340;泪花:“请进。”
路安纯走进来,坐在她身边,默不作声地拧开了药瓶,指尖缀了一点带着薄荷气息&30340;清凉药膏,擦在女人绯红&30340;左脸颊。
“球球真&30340;死了吗?”柳如嫣不敢相信,“我送过去&30340;时候,医生说手术不会有太大&30340;危险,怎么会…”
“只有死亡才能换来自由。”
路安纯嗓音温柔,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30340;冷静,“球球是这样,我妈也是。”
柳如嫣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她摸着自己&30340;脸,思忖着路安纯&30340;话。
现在还没有到用死亡换取自由&30340;那一步,至少,对于路霈而言,她在他心里&30340;地位,还没那么重要。
路安纯一直在暗示她,及时抽身,不要等到真&30340;走不了&30340;那一天,重复她母亲悲惨&30340;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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