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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固一眼看上去，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钟乐岑拿出来的是件内裤，后面还缝了个兔子尾巴，毛绒绒的倒是十分可爱，可是……这个东西它是……小孩子倒是对这个发生了兴趣，用胖胖的小手指去拨弄那个兔尾巴。钟乐岑笑咪咪地蹲下：&ldo;给你穿上好吗？&rdo;小孩子琢磨了一会，终于抬起一条小胖腿。沈固眼尖地看见，那胖乎乎的五个小脚趾头中间有一层连着的薄膜，粉红色半透明，因为小脚丫太胖五个脚趾都挤在一起，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钟乐岑给他把内裤套上，往上提的时候背心下摆撩了起来，腰上是一排银亮的鳞片。钟乐岑并不在意，提好了裤子，还在那一排鳞片上轻轻用手指顺着刮了刮。小孩子好像被搔到了痒处，叽叽地笑了起来，笑声轻而古怪，半点也不像人声。钟乐岑微笑地看着他。小孩子扭了扭身子，好像小内裤穿着蛮舒服，随即撒开小腿啪啪地跑了。&ldo;你怎么带那个？不是，你什么时候买的？&rdo;&ldo;在网上订的。&rdo;钟乐岑脸也有点红，&ldo;拿来哄哄小孩子。&rdo;&ldo;刚才那是‐‐&rdo;&ldo;那是海妖的孩子。&rdo;&ldo;海妖？&rdo;沈固自打知道于悦是鲛人之外，也在网上查了一下这方面的资料，&ldo;海妖好像，也是能用声音诱惑人类的吧？可那孩子为什么不说话？&rdo;&ldo;它还是个孩子啊，还不能歌唱。而且海妖和鲛人不同，鲛人歌唱主要是出于愉快或悲伤，有时也是为了捕食。但海妖歌唱有时候纯粹是为了杀戮，它们是喜欢血腥的种族。不过小孩子还是一样的可爱。&rdo;沈固摇了摇头，目光随意地往远处一瞥，忽然一把拉过钟乐岑压进怀里：&ldo;别往那边看。&rdo;钟乐岑头埋在他胸前，糊涂了：&ldo;怎么了？&rdo;&ldo;邵靖。他怎么会来？&rdo;&ldo;邵靖？&rdo;钟乐岑惊讶，&ldo;在哪里？&rdo;&ldo;那边，还比较远。他，还有小麦，好像在买什么东西。&rdo;&ldo;买什么？&rdo;钟乐岑实在有点好奇，蠕动着想从沈固怀里钻出来。&ldo;看不清。好像是个玻璃瓶，里面有些什么液体。那个摊主长得有点奇怪，鼻子有点高，头发是黑里带红的，手‐‐那是戴了什么套还是留了长指甲，至少也有个两三厘米长。&rdo;&ldo;难道是龙族吗？&rdo;&ldo;你别动！又想眼睛疼？&rdo;沈固用力把钟乐岑的脑袋镇压下去，&ldo;我们找于悦要紧。&rdo;沈固刚刚说完，就看见了于悦。海市里的于悦，脱去了人类的衣服，穿着鱼尾式的长裙，裙摆上缝着大粒的珍珠和粉红的贝母，衣料如同水一般柔软地覆盖在身上，勾勒出她窈窕的曲线，只有腹部高高凸起，显示出她孕妇的身份。在海市上，她和所有的海族一样光着脚，裙摆随着走动轻轻飘起，露出雪白小腿上隐隐的淡银色鳞片和脚趾间的薄膜。因为地面上笼罩着一层雾气，她就像踏波而来的仙子一样，美丽得很不真实。她站在那里，眼睛望着绒布上缀满的照片，慢慢地，一颗泪珠从她眼睛里流出来，滑过脸颊的时候已经凝结成一粒银色的珍珠，在她裙摆上一跳，落入了雾气里。故人重逢&ldo;你们是小志的什么人？&rdo;于悦很平静地问。这是鲛人的船，其大小相当于一小艘小型客船。让人惊讶的是整艘船都是贝壳拼成的，像一件巨大的贝雕艺术品，包括船舱的内部。粉色和蓝绿色的贝母大片地镶嵌着，即使没有阳光照射，也泛着美丽的光泽。船舱里有一个小小的水池，于悦坐在池边一片巨大的白玉一般的车渠壳上面，旁边是于玲，金色的鱼尾浸在水池里，一直用警惕锋利的目光盯着沈固和钟乐岑。钟乐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的腹部：&ldo;这孩子是周志的吧？鲛人的孕期是六个月，为什么到现在孩子还没生出来呢？&rdo;于悦低下头，用手轻轻抚摸着腹部，慢慢地说：&ldo;这个孩子，现在还不能生出来。&rdo;&ldo;为什么？&rdo;钟乐岑真的有点诧异了，&ldo;为什么不能生？&rdo;于悦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于玲尖锐地说：&ldo;关你们什么事？倒是你们，为什么拿着周志的照片跑到海市来？&rdo;钟乐岑很坦白地说：&ldo;我们就是来找你和于悦的，我们想换回小康的魂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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