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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1页）

&esp;&esp;流言蜚语传得最快，卡斯蒂利亚的厨房忙得热火朝天，屠夫和厨娘们口中议论的全是男主人、新娘和那位阿曼达小姐。

&esp;&esp;“今天午饭时夫人称病待在卧室里……据说饭桌上大人脸色很不好看。”

&esp;&esp;“你真应该看看阿曼达今天穿成什么样子，”红鼻子的厨娘一边搅动锅中的炖菜，一边捏着嗓子学道，“我衣柜里没有一件衣服能比得上那个女人！夫人亲口对侍女这么说的。”

&esp;&esp;扛着酒桶经过的年轻粗役摇头：“哎，夫人真可怜。”

&esp;&esp;厨娘白小伙子一眼，向他虚踢一脚：“你个傻小子懂什么！只要夫人咬死了小艾德文是私生子，自己再生个孩子，阿曼达就什么都拿不到！可怜的是这傻姑娘。”

&esp;&esp;“可艾德文大人不就是为了阿曼达才迟迟不成婚，老侯爵那么硬的脾气，在儿子面前还不是什么用都没有？硬是给他拖到了二十八岁……怎么突然就成婚了？”绑头巾的女仆往火炉中添柴，怯生生插口。

&esp;&esp;厨娘将鼻子翘得老高：“男人不都这样？见一个爱一个。”

&esp;&esp;“在这事上还真没人比您更有发言权了。”粗役说完就一溜烟跑了，整间厨房哄堂大笑。

&esp;&esp;“看什么看！还不快把果盘送上去？”

&esp;&esp;笑嘻嘻的仆役们唯唯称是，排队拿着托盘，拾阶而上来到城堡主厅。

&esp;&esp;优美的乐声渐止，两位新娘

&esp;&esp;清脆的笛声与低音提琴作伴，厅中央的对对男女迈步起舞。

&esp;&esp;埃莉诺几乎和乔治肩并肩，却微抬了下巴目不斜视，轻盈地踏出两步后复退回原地。

&esp;&esp;“埃莉诺女士，我们之前是否见过面？”

&esp;&esp;低而清晰的语声从身侧飘来。

&esp;&esp;埃莉诺转身，与骑士面对面，米白裙裾如绽开的花瓣，打着旋露出鞋面和长袜的一线深红。她没立刻回答，任由对方将自己的双手轻轻拉住，垂了眼睫微笑。

&esp;&esp;指掌相接，她有一瞬心跳加速，但也只是一瞬。

&esp;&esp;乔治牵着她稳稳往侧旁小碎步跳开，跟上左手边那对舞者。他是个优秀的舞伴，动作流畅优美，仿佛与她有天然的默契，步调不差分毫。

&esp;&esp;“当然，”埃莉诺站定后轻轻应，对方的手指随这答案收紧，她便揶揄似地抬眸看他，“昨天刚见过。”

&esp;&esp;他们再次往反方向轻巧地挪动，相视着、手搭着手，自大厅石柱的阴影中一穿而过。

&esp;&esp;乔治的眼中随之光影迭变，唇角的弧度反而加深：“您似乎很喜欢开玩笑。”

&esp;&esp;“难道我说错了？”埃莉诺与对方错身而过，偏了头看向他。

&esp;&esp;两人的衣袖在半空相触又分离，他回头凑近，几乎在与她耳语：“错的大约是我，但我总觉得以前见过您。”

&esp;&esp;语毕，乔治侧步滑开，与对面的女士交换位置。

&esp;&esp;句与句之间被舞步分隔，短暂的分离令言语的每一回交锋都显得弥足珍贵。

&esp;&esp;埃莉诺同样走斜线与人换位，再次与骑士四目相交：“您也许的确记错了。”

&esp;&esp;“不，在这方面我很自信。”这么说着，乔治再次暂时远去。

&esp;&esp;又一轮换位足以让埃莉诺准备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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