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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珂是最先回过神来的那个,他虽然惊叹于周无漾这么做,但是却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什么影响,因为他这个人本来就很淡漠,不在乎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感触。
他见到姜涛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于是在后面提醒道:“姜队,这些都不是重点。”
姜涛的身形一滞,猛然间反应过来,确实,他刚才说了这么半天都没有说到重点,刚才说的那些只是周无漾欺骗他们,但是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更不涉及法律,所以并不是他们今天把他叫来这里的重点。
姜涛的脸上略微浮现出了一丝懊恼的神色,他现在真是过于纠结这种事情了。
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姜涛立马回过身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周无漾,随后转过身又坐回了椅子上:“你到底有没有杀许昭昭?”
直到他的问题问出口,周无漾的眼神都没有从窗边收回来。
姜涛略微皱了皱眉,刚要继续开口,就看见周无漾慢悠悠地把脸转了回来:“如果我说没有,你信不信。”
信。
意识到自己第一瞬间的想法竟然是选择相信他,姜涛的眸子更沉了。
所以他的声音就变得更加冰冷:“你的身份是刑警,更是刑警队的队长,我想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是不构成任何有效供词的。”
周无漾叹了口气,似乎是觉得姜涛真麻烦,眼里的不耐烦都快溢了出来:“行,我没杀她,行了吧。”
看到周无漾这副无所谓还不想配合的模样,姜涛太阳穴的青筋不可控制地跳了跳,他强忍住打周无漾一拳的想法。
“那你抽过的烟头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辆车里,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周无漾掸了掸裤子上压根就不存在的灰尘,他点了点头:“行,你不是就想要一个理由吗?那我就告诉你,我去的时候,许昭昭就已经死了。”
周无漾这句话无异于是个重磅炸弹,把在场的两人都惊到了。
姜涛的瞳孔略微一缩,他皱着眉看着周无漾:“你是说,你到的时候,许昭昭就已经被人杀害了?”
周无漾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因为她当时已经明显没有了生命体征,身体已经凉了。”
听到周无漾这么说,姜涛第一时间内心并不是产生愤怒的情绪,不是去愤怒周无漾为什么看到这种情况不选择报警。
而是反而产生了一种庆幸的心理,庆幸不是周无漾杀了许昭昭,庆幸周无漾不是那个杀人凶手,且不会负担法律的责任。
但是尽管心里这么想,姜涛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他问周无漾:“那你既然发现许昭昭已经死了,你为什么不报警,难道许昭昭的死和你有关,或者说……是和你有关的人有关系。”
姜涛的这句话很绕,但是周无漾却听懂了,他低低一笑:“我说你的想象力还真是挺丰富的,你不适合干刑警,你应该去写小说,写小说就得像你这样天马行空的,句句挨不着边,但是还挺有意思,我为什么不报警的原因,你才是那个最应该明白的。”
姜涛有些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
他怎么会明白周无漾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她从厕所逃走了,你怀疑是我做的,这件事让我很不爽,所以她死了,我没有及时的报警,因为让我不爽的根源都是因为她。”
姜涛都惊了,他没想到周无漾选择不报警居然是这样一个简单粗暴的理由,他越来越觉得眼前的人陌生,那种一直以来和你认知中完全不一样的人出现在姜涛的面前的感觉,顿时让他觉得一阵发冷。
“就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你就选择隐瞒下来?”
姜涛还是有些不死心,他仍旧抱着最后的希望。
结果没成想周无漾还是十分不领情地直接点了点头。
“这个理由还不够吗?你难道不清楚,我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她惹了我,就要承受惹了我的后果,况且,就算我不报警,可早晚会有人报警的,难道我不说,她就会在那里腐烂发臭却一辈子都不会被人发现吗?”
姜涛完全不敢置信这样的话居然是从一个刑警的口中说出来的,并且这个人还是他们队的刑警队长。
“你身为一名刑警,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时间的重要性,我们晚一分发现,就代表存在的线索和证据可能就更少,凶手逃脱的几率也就更大,相反,如果我们早一分发现,那凶手很有可能就无所遁形,死者也不会就这么白白死去,可你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姜涛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再也无法保持平时那样的冷静,他现在整个人从心底感到无比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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