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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顾玉成说得坦然，大有“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道理就是这般”的意思，其实心里门儿清。

&esp;&esp;赵崇之所以被发配到酒楼来，就是因为他有个庶出的二弟，非常得他父亲喜欢，又有经商才能，是内定的赵家绸缎铺继承人。也就是厉夫人确实厉害，才没让赵老爷把这事儿定死，表面还是两个儿子竞争。

&esp;&esp;顾玉成也没有去刻意打听，只是兴隆酒楼里这么多赵家伙计，都是厉夫人派来的。这人一多，来来回回的难免露出点话音儿，他又是赵崇看重的人，时日久了自然知晓，只是不曾提起过罢了。

&esp;&esp;现在酒楼起死回生，赵崇也算露了才干，厉夫人自然不会放过机会，给赵崇定的亲事应该也不普通。

&esp;&esp;赵崇要想不明白这背后的权衡，早晚要吃大亏。

&esp;&esp;对面的少年说着规劝之语，却是眼神澄澈，坦坦荡荡，跟那些恨不得让他卖了一身骨气去讨好岳家的人截然不同。

&esp;&esp;顾兄弟是真心为了他好啊！

&esp;&esp;一个往日里从不多言的人，今天却不顾分寸，直接点破他那点小心思和将来的嫡庶问题，如同醍醐灌顶，振聋发聩。顾兄弟此人，真有君子之风！

&esp;&esp;赵崇一时间百感交集，又是惭愧又是敬佩，猛地握住顾玉成的手，想来想去不知道说什么，只诚恳地道：“顾贤弟，多谢你点醒大哥！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你才好！”

&esp;&esp;这厮不但声音有点闷，眼睛也有点红，不知是脑补了什么。顾玉成赶紧抽回手，道：“是大哥自己想通才好，我不敢居功。大哥也不必太过烦恼，你若是实在不放心，可将那南儿姑娘远远地嫁一户好人家，或是出一笔银钱放其还家，由父兄另觅良人，哪个也比做妾强些。只要保重身体，你与嫂子，将来也会有几十年情分的。”

&esp;&esp;赵崇：“……”

&esp;&esp;不知为什么，刚才满是感动的一颗心，现在有点点憋闷……

&esp;&esp;顾玉成又宽慰了赵崇两句，就借口去看厨房离开。

&esp;&esp;他走得与往常一般无二，步履轻缓稳重，直到回到小厨房关上门，才悄悄抹了把汗，坐在小凳子上沉沉吐出一口长气。

&esp;&esp;他一进去楼上房间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好一会儿才发现是因为里侧多了一重帷幔的缘故。当时就留了个心眼暗中观察，又发觉空气中还残留着点味道，似乎是脂粉的香气。

&esp;&esp;房间里分明还有准备请辞

&esp;&esp;“客官，这是您的五刀普通纸和十根墨条，诚惠二百六十五文，收您二百六十文。”

&esp;&esp;顾玉成顿了下，道：“麻烦帮我包起来。”又数了铜板递给伙计。

&esp;&esp;伙计手脚麻利地将纸墨用一张破损的大纸包起来，又扯了一截麻绳捆上，双手递给顾玉成，“下次再来啊客官！”

&esp;&esp;顾玉成拎着东西出了店门，悄悄感慨了一下读书的耗费。

&esp;&esp;这时候的笔墨纸砚，就没一样便宜的，亏他还觉得六百文很多，结果没捂热乎就花了快一半。

&esp;&esp;顾玉成往日都是直接回家，今天为了买东西，绕了一下南清街，就见有几个人围在街口，似乎是墙上贴着什么。

&esp;&esp;凑过去一看，发现是一张刚贴的告示，说的是清平县的隔壁县遭遇蝗灾，波及了接壤的宁安镇，如有良策可直接去县衙投递拜帖，县令会根据效果酌情奖赏。

&esp;&esp;顾玉成认真看完，又在不识字的围观者要求下念了一遍。

&esp;&esp;这告示颇为简洁，顾玉成看白话习惯了，下意识就给翻译了一遍，顿时被七嘴八舌夸了一番。

&esp;&esp;“还是小公子说得明白啊！老汉我都知道是咋回事了。”

&esp;&esp;“是啊，比那几个读书人强多了，话都说不清还瞧不起人！”

&esp;&esp;“看衣服是长松学堂的呢，好几个秀才，咱们哪里惹得起？”

&esp;&esp;“秀才多了去了，说不定到老还是秀才，哼。”

&esp;&esp;“这蝗灾有啥好法子啊，我小时候见过一次，那个吓人！”

&esp;&esp;“宁安县真倒霉啊，幸亏咱们清平县离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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